“使不得,使不得。”慕容星急忙起身,扶住柳馥之颤抖的双臂,“大人乃朝中大臣,在下何德何能敢受如此大礼,您且先坐下来。”
柳馥之这才缓缓坐下来,尚有些湿润的眼眸,紧紧注视着慕容星,带有急切的希冀光芒。
“如今朝中局势大人比我都了解,你若想与寿王毫无联系,显然是不太可能。若假以时日,他真的坐上了帝王之位,你这个兵部尚书,不得听命与他吗?”
“这个先生可以放心,老夫年事已高,恐已无力胜任尚书一职,再过几年,我便辞官隐退,带着家人一起到乡下去了。”
柳馥之这话说得轻松,但辞官一事又岂是口头上说的那么简单。他是朝中难得的中立之臣,又深得陛下信任,要想一走了之,显然是不可能的。皇帝也是聪明人,绝对不愿意见自己的儿子掌握满朝文武的局面而威胁到自己的地位,难得有柳馥之、牧王侯等这样忠心的人,又怎么会轻易放走呢?
“大人,无论你怎么说,这一次招亲大会是逃不掉的。”慕容星再次提醒,见柳馥之的脸色如铁板一般僵硬,又安慰道:“在下心中倒是有几个人选,可供大人挑选,虽不说文武超群,却都有所涉猎,就不知是否合您心愿。”
“先生快说。”柳馥之稍有些兴奋,忍不住加大了嗓音。
慕容星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纸,交给了柳馥之,“都在这个名单上。”
“先生早有准备?”柳馥之有些惊讶的接过来。
“大人与廉王是忘年之交,我既是他朋友,自然有帮助之责,只是没想到大人会以这样的方式召见我。”慕容星表现得很自然。
柳馥之点了一下头,然后将纸条打开,上面写了五个人名,还细心地注上了家世。文亭伯之子赵宇相,工部尚书骆青风之子骆殊,京中富商林宿颜之子林修崖,另外两个则是牧礼和宋子言了,这两个一个是文官之首牧王侯之子,一个当今皇叔襄阳王之子,身份自然特殊。
只可惜,如今牧王侯年事已高,很少出现在朝中,影响力也越来越少。
柳馥之最先排除了骆青风,自然是因为他父亲骆玉笙一直摇摆不定的态度,让眼前这个为择婿苦恼的人不敢冒此风险了,他又静下来斟酌了许久。慕容星坐得有些腿脚发麻,借此间隙起身四处活动活动,则一个人在院子里走一走,偶尔摘下几片叶子细细一闻。
不经意抬头一看,发现躺在树梢上的李欣瑶已经因为无聊而睡着,但手里的剑一直形影不离,表情仍旧很严肃。
慕容星见之,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回身到了刚才的位置,一个人喝着闷茶。
又过了一会儿,柳馥生定住的身躯终于动了一下,神情也自然了许多,慕容星好奇一问,“大人是想好了吗?”
“嗯。”柳馥之轻轻点头,将手中名单给到慕容星手下。
慕容星接过,见前三个名字都已经被划掉,虽然是预料中的事,但他还是要假装问一下,“骆尚书的儿子落选也能理解,因为他至今态度仍旧摇摆不定,但另外两个,家世并无不妥吧。”
“他们家世的确没有问题,”柳馥之也站起活动了一下,但一把老骨头了,起身不免有些困难,他一手扶了护栏道:“潇厉出身虽好,也文武皆修,却胸无大志,靠老子度日定不长久。赵宇相右腿有疾,行动虽然没有影响,但名声总归不太好。这个宋子言我倒是挺喜欢的,能文能武,又是贤王之后。至于牧礼,也非常优秀。”
“这两个都是我朋友。”慕容星跟着柳大人在院子里走了一圈,“他们都是善良之人,虽然平时贪玩了一些,但都胸怀天下,假以时日若是能有施展拳脚的机会,必定不负大人的厚望。”
“先生这么一说,老夫也就舒服多了。”柳大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一次的比武大会,恐怕刘白鹤的胜算会大一点,毕竟他手下的乾山院高手众多,恐怕那两位公子很难胜出。”
柳馥之自然是最中意牧礼,提起宋子言只不过是想掩盖自己的偏心而已。慕容星也非等闲之辈,一眼足以看穿。
“若大人信得过在下,在下定当竭尽全力,帮助两位朋友夺得首位。”
“果真如此的话,那老夫就再满意不过了,就有劳先生费心了。”
“大人不必客气,我只尽朋友之责而已。”
再看慕容星时,柳馥之突然想起了廉王,忽然觉得很欣慰,道:“廉王殿下性格淳朴,有先生此等朋友在身边,老夫也放心多了。”
两人渐渐走出了院子,慕容星也知道接下来还有一场比试,故不愿再逗留。他立刻抬起两手,齐于胸前,作揖而道:“大人留步,在下告辞了。”
“先生慢走”柳馥之还礼,“日后有空还望到府中来,让老夫略尽地主之谊。”
“欣瑶,走了。”慕容星转身往外,同时大喊了一声,李欣瑶立刻下来,从两人的头顶飞过。
继续回到比武现场时,已经结束休息,擂台上陆陆续续已经有人挑战。慕容星坐会原位时,牧礼也已经在旁边,虽然呼吸有些急促,但看起来很安然,看样子是经历了一场比较轻松的战斗。牧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