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刚过,骄阳当空,正值酷热难耐之时,城外军马场处,宋子言和牧礼两人,兴致大好的来此比试箭术。前几日在春阳楼遇到那种事,心情一直不是很好,两人便相约来此发泄一下心中的晦气。
两人牵着马,向着靶场而去,往日一直活蹦乱跳的宋子言也十分的安静,一直低着头。牧礼见他这样,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一直跟在身旁。
“牧礼,你说那天晚上李阜成为什么会在那里,而且见到那种情况竟然没有出手?”宋子言突然道,“大理寺专门负责处理各类刑事案件,他贵为大理寺卿,按理应该阻止,或许这件事还有一定的转机,可他并没有这么做,甚至最后悄悄的溜走了。”
“这或许只是一个偶然,”牧礼思索了一下,“当时谁会想到周潭竟然会真的下杀手呢,毕竟对方的身份也同等尊贵。我倒是觉得,李大人不出手是对的。”
宋子言有些诧异,“为什么,那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啊。”
“话虽如此,”牧礼淡淡的道,“但这两个人都是京中出了名的恶霸,平日里京兆府衙门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此案之后,一个死了,一个身陷囹圄,也算是为民除害。”
“可怜张广将军,为国镇守西境这么多年,战功赫赫,却落得个断绝香火的下场。”宋子言同情的道。
“要怪就只能怪他教子无方了,”牧礼也叹了一口气,“最近朝局多变,你在京中,也要小心一点。”
“放心吧,”宋子言微笑,“我只想着玩,不得罪他人,别的事也不愿意搭理。”
牧礼望着他:“有时候我也挺羡慕你的,无忧无虑。”
“怎么,你牧大公子还有什么不开心的?说来我听听。”
“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
“我猜是因为柳家的那位青梅竹马?”宋子言露出坏笑,“我可听说了,皇帝陛下已经下令召开比武大会为她择婿,再过十几天就要开始,你是不是怕被人抢走了。”
“都不是,”牧礼摇了一下头,“这个择婿表面说的好听,事实是一个政治的竞争而已。寿王多年来拉拢柳大人未果,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在此次比武大会争得头名,我不想让她成为政治上的牺牲品。”
“这个寿王也真是可恶,明明知道你们两个青梅竹马,却向陛下提出比武招亲这种馊主意,哼。”宋子言越说越气,脚底一跺,下得马儿都大叫了一声。
“算了,皇命已下,又岂能收回,只待比武大会上我能好好发挥吧。”
“我支持你,”宋兹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牧礼拉开肩上的手,道:“好了,咱们开始比试一下箭术吧,看谁射中的最多。还是跟往常一样,输的人今天请客。”牧礼打量一下前方的靶子,目光尤为自信,“先说好了,可不许耍赖。”
“放心,这一次我赢定了。”宋子言一跃上马,手持弓箭,迅速拉开架势。
“驾!”两人齐声大喝一声,跨下骏马立刻扬尘而去,围着靶场快速奔跑。马背上,两人迅速拉弓,箭矢一个接着一个射向靶子,箭箭皆中。
这两人出身军方世家,从小便学会骑马弯弓,这种比试对他们来说,简直易如反掌。这不过短短,场上的十几个靶子上已经布满了箭矢。
眼看两人背后的箭筒里都只剩下几支箭,竞争随之进入白热化阶段。箭再度上弦,瞄准了前方的靶心,就在快要射出时宋子言的马儿忽然失控,前肢猛然抬起,使得他身体顿时失衡。嗖的一声,箭脱弓而出,竟然脱离靶子,向着军马场的外围射去。
不早不晚,刚好就在这一刻他们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一对母女,他们慌张的往前跑,而箭头所指的方向,正好就是他们所在的地方。两人的脸色立刻大变,惊恐的大喊:“小心。”
两人的声音引起了那对母子的注意,他们回头见到一支箭正朝着自己而来,立刻蹲下来。只觉得一阵阴风从头顶掠过,抬起头时,箭已经插入旁边的一棵大树树干里。
这对母子衣衫褴褛,满脸灰土。女的大概四十岁左右,头上裹着一块淡蓝色的方布,肩背一个包裹,脚下一双布鞋已经露出了脚趾出来。小孩子也才六岁左右,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嘴唇泛白,像是很久没吃东西的样子。但是他看起来很倔强,一路跟着母亲这样跑。
宋子言和牧礼立刻赶过来,将这对母子扶起来,关切地询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女人站起来抓着儿子的手就要眼前跑。
牧礼看他们的神情极为慌张,于是又问:“这里是荒废的军马场,平常都是人迹罕至,你们到这里做什么。”
“有人在追杀我们。”慌张的女人一边往后看,一边断断续续的道。
牧礼一听甚是意外,不可思议的眼神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大声道:“京畿重地,天子脚下,还有敢明目张胆行凶,大娘放心,有我们在,一定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唰唰。
牧礼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了脚步声,听这声音,对方似乎有不少人。他立刻护在这对母子的前方,冲着一旁的宋子言道:“你保护这两人快走,我来断后。”
宋子言有些犹豫,“现在连对方有多少人都不知道,留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
“别废话,快走,要不然等一下谁也走不了。”
宋子言想了一下,道:“好,那你小心。”
宋子言将那对母子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