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随着哐当一声,被冻在坚冰中的布鲁克爵士被粗暴的丢在一处监牢之中。
监牢中还关押着其他的囚犯,他们有面色苍白的贵公子,有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大人物,也有粗野的市井小人。
但此刻他们无一例外,都被密密麻麻的铁栅栏关在狭窄的空间之中,拥有反抗能力的人更是像布鲁克爵士一样被直接废掉。
听到督瑞尔打开牢门将布鲁克爵士丢入的声响,他们之中有人发出哀求,有人发出咒骂。
“救命!救命!我是无辜的,放了我,求求你们放了我!”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们竟然敢绑架我,竟然敢把我关押在地牢里面?你们这是触犯法律的,你们是要被绞死的!”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叫嚷,督瑞尔都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面上带着冷笑,反手关上了厚重的铁门。
在监牢之外,安德鲁的目光幽深:“最后一个了。”
“呵,那就开始吧,你们也等了很久了吧。”
在一个房间之中,几个满身都是创痕的女人躺在床上,浓郁到让人不舒服的负面情绪在房间之中翻腾着,像是一头怪兽在游荡。
安德鲁充满蛊惑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些曾经残害过你们的人,他们现在就在监牢之中。”
“去吧,去吧,你们的恨只有自己亲手发泄才能得到释放,对不对?
去吧,去吧,做你们想做的事,宣泄你们的怨恨,发泄你们的怒火!”
轰!
一道道魔气像黑色触手一样从魔之心从倾泻而出,灌入女人们的体内,刺激她们的恨意,将她们再度带回了曾经无尽的痛苦之中。
痛苦让人愤怒,痛苦让人疯狂!
“啊!!!”
她们的瞳孔转为猩红,虚弱无力的身体诡异的从床上坐直了起来,赤着脚走在地面上。
踏踏,踏踏,如鬼怪一样,她们向着监牢走了过去。
嗤,嗤,每踏出一步,地面上都微微变色,变成深沉的黑红色。
脸颊都被烧融的安利尔走在第一个,红色的长发像血一样耷拉着,像是鬼怪传说中的无面女,时不时的,她周身的创口还会裂开,流淌出血水和脓液。
哐当,哐当,她们嗬嗬的喘着气,用力的撞击着地下监牢的铁门。
“怎么了?”
“怎么回事?!”
地下监牢里的囚犯们突然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被关押在这里,简直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一样。
“外面是什么?”
“是什么在撞门?该死的,要杀就杀,你们以为能吓到我吗?!”
嗬嗬,嗬嗬,外面传来的喘息声越发的剧烈。
女人们的身体开始了部分魔化,咔嚓,咔嚓,骨骼碎裂的声音响了起来,巨大恐怖的阴影投射在了墙壁之上。
咚!
咚!
铁门上出现了巨大的触目惊心的凹坑,伴随着疯狂的嘶吼,嘶呀,一只长满骨刺如同蜘蛛前肢的东西穿透了铁门,一下像撕纸一样把铁门撕得粉碎。
安利尔的目中燃烧着火焰,大踏步的上前,瞳孔死死盯住躺在地面上生死不知的布鲁克爵士。
她想起来了,那个噩梦一样的夜晚,就是这个男人一刀刀撕烂自己的皮肤,然后将火热的烙铁塞了进来!
嗷!
安利尔咆哮着,身后生长出四对骨矛,疯狂的向前戳击着。
嗤嗤,嗤嗤,漫天血肉飞溅,牢房成为了刑场。
血肉落地之处,冰冷的地面也染上了诡异的污迹,并且缓缓向外蔓延,黑红色的污水从地面之中渗了出来,散发出让人心神不宁的味道。
安德鲁坐在大厅之中,啜着红酒,静静感受着魔之心的律动。
……
半个月后。
流莺街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里的空气中飘散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不,称之为味道似乎有点勉强,因为鼻子并不能闻出来。
但每一个待在流莺街的人都能感觉到环境的某种变化。
他们开始变得暴躁易怒,每个人的形形色色的yù_wàng开始从心里迸发。
流莺们渴望着金钱,嫖客们则是渴望着发泄。
原本就罪孽横生纸醉金迷的流莺街变得更加糜乱。
这里的土地也发生了某种变化,土地的颜色似乎比之前深了一些。
在没有铺上石砖,或者石砖破损的地方,总能看到黑红色的污水,但幸好这些污水没有异味,但凑近了去闻,一种烦躁感立刻就会在心中升起来。
有些流莺和嫖客下意识的极为厌恶这种变化,从此离开了流莺街,去更远的地方做他们的交易。
而留下来的,在度过了最初的几天之后,反倒没有什么反应了。
那种味道再也不引起他们心里的不适,反而让他们有一种畅快的感觉。
流莺们的皮肤不用化妆也能变得白嫩,嫖客们不用吃药也能龙精虎猛,每一次的交易都畅快无比,每一次**都能带来比以前快乐数倍的感觉。
渐渐地,在开始几天的冷清后,流莺街的生意越来越火爆,甚至有很多住在附近的以前从不来这里的人也偷偷摸摸的来了。
嗯哼,嗯哼,yù_wàng勃发的感觉美妙极了,在这里待久了的人简直就像是上瘾了一样,一旦几天没来,心里就像有猫爪子在挠一样。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在流莺街最富丽堂皇的那幢建筑之中,安德鲁正眯着眼睛,看着流莺街上空覆盖着的一层薄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