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知琴被撕心裂肺的痛苦折磨的痛哭流涕。
她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膝行爬到归瑜兮面前,一改方才高傲的劲儿:“大师,求求你,救救我,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大师,求求你,啊,我好痛,救命。”
归知琴的手牢牢的抓着归瑜兮的脚踝。
君墨衍眉头一皱。
生怕这泼女抓伤了小面瓜,一脚将她踢开,把归瑜兮拉到一边:“若是不想救她,可以不救。”
“虽然我心里不想救,但是我是一定要救的,一来,我吃的便是这碗饭,而来,此人已经求到我眼前来,我能救,却不救,这会有损我的功德,因果报应,不得不信。”
君墨衍默了。
“需要本王做些什么?”
“叔,帮我准备一把用黑狗血泡过的剪刀。”
“好。”
“把她扶起来。”归瑜兮做事之时便会非常认真。
归丞相和蒋文熏把归知琴拉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
归瑜兮手握着那顺滑的青丝,从上到下慢慢的捋着,搓成反麻花的形状:“忍一忍。”
片刻,管家把泡过黑狗血的剪刀捧了过来。
归瑜兮执起剪刀,摸到归知琴自己的头发处,咔嚓一剪子,干脆利索的剪断了后接的头发。
归知琴只觉得整个脑袋轻松了很多,呼吸都畅快了,她惊喜道:“爹,娘,我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归瑜兮盯着手中的头发,让管家准备一个炭盆,她将一道符裹在头发上,而后将头发烧成了灰烬。
“我问你,你这个头发是在哪儿弄的?”归瑜兮问。
归知琴支支吾吾的。
归瑜兮扬声:“不说?好啊,这件事情不解决,还会有脏东西缠着你,下次你可不要来找我救你。”
归知琴嗫嚅道:“那个,那个人不让我说。”
“恩,真听话,好啊,那个人让你去死你也去吧。”归瑜兮给她下狠药。
“我,我说。”归知琴一咬牙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
当天夜里归瑜兮便和君墨衍一道去了那个地方。
地界比较偏僻,快要到郊外了。
偌大空阔的地儿就这么一家店。
小小的,并不起眼儿,连个旗幡都没有。
门口也没有灯笼,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路,君墨衍燃了个提烛朝里面走去。
吱嘎。
晃悠不结实的门缓缓被推开。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泛旧的桌子,上面摆着一只残烛,白色的蜡油顺着烛身滚下来,凝固在桌面上。
墙上挂着的是一排又一排的头发,长短各一,顺糙不同。
猛然一看,还以为是吊起来的脑袋。
环绕一圈,这一方大的屋子没有人。
“人不在。”君墨衍淡淡道。
“等一会儿。”归瑜兮刚说完这话便听到后面响起一阵脚步声。
二人回头一看,当即一愣。
“你们找谁?”声音粗嘎,好似磨坏的磐石,腰背佝偻着,黑白交杂的头发悬在头顶,布满沟渠的老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黑肉翻开,似蜈蚣。
“我们,来接发。”归瑜兮一字一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