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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心里还有些担忧的白绾听见北冥洛骞如此问自己,终于是放心下来。
她对着北冥洛骞微笑:“皇上,你知道我的性子。你要是真的杀了苏谨,你觉得,以后你还有可能再见到这样生龙活虎的我吗?你觉得要是苏谨死了,我还会继续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吗?”
被她这么一番话一噎,北冥洛骞半天没能够说得出话来。
“我知道你会举办这么一个宴会,我猜测,你不肯把我带去宴会,便是你担心宴会上会来那么些你不信任的人,”白绾说道,“我是故意对你好一些,你也是故意带我去的。”
他们两个人都是在互相试探罢了。
这是聪明人之间的交流方式,白绾简直不要太明白这些。
北冥洛骞冷冷地看着她:“既然你知道我的意图,那你为何还要继续这么做下去?”
“因为你很喜欢我,你对我的喜欢到了什么样的一种程度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知道的是,因为你对我的喜欢,所以你不会伤害我或者是苏谨。”白绾说道。
“你……”北冥洛骞盯着她。
白绾打断了他:“要是你不喜欢我的话,你现在就已经走了,不会继续这样对我。其实你说是长大了,说你是遇见过许多不同的女子,可是你不还是栽在了我的手上?”
北冥洛骞一怔,松开白绾的肩膀,站起身来。
白绾一手支撑着床榻,坐起身来看他:“北冥洛骞,要是你从来不曾遇见我,也许你现在的人生会完全不同。你会有很多的妃子,为了你,她们会来回争斗,而你也会有很多真正属于你的孩子。但是你却喜欢上了我。”
她笑得有几分苦涩:“可是你也不要以为,你对我的喜欢,只有你一个人遭了罪。”
北冥洛骞皱着眉头:“我不觉得我是在遭罪。”
但是白绾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只是继续说道:“我离开了我最爱的人,被迫离开。我得在你的身边,待在这样一个我完全不熟悉的地方。我觉得害怕,可是我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这里没有人会保护我,我就只能自己保护我自己。”
“难道我不是在保护着你吗?”北冥洛骞皱起了眉头。
“你吗?”白绾看向他,笑了一下:“兴许你的确是想要保护我的,可是你对我的宠爱,偏偏是让我很容易陷入危机之中。你相信吗?现在的后宫,一定有着许多关于我的阴谋。”
“我……”
白绾摇了摇头:“可是我不害怕那些。我唯独害怕的是,我再也见不到我爱的人。”
北冥洛骞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变一下,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喜欢我?你非苏谨不可吗?他就是你的一切吗?”
“那么皇上你呢?”白绾说话的音量忽然就拔高了,“皇上,那么你呢?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弃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喜欢我?我一定得待在你的身边吗?”
北冥洛骞一怔,往后退了好几步。
因为情绪激动,白绾感觉自己的肚子开始隐隐作疼。
她皱起了眉头,强忍住了疼痛,道:“你从来没有考虑我的感受。你只是觉得,因为你喜欢我,所以你就得把我关在你的身边,苏谨来看我,所以你就要把他杀掉。你想把我所有看重的东西都毁掉,断绝我的全部念想,是不是?”
“我没有……”北冥洛骞的辩解却是有些苍白无力的。
因为白绾所说的,实际上也是北冥洛骞考虑过的内容。他是的确这么想过的。
他曾经迫切地想要毁掉白绾看重的一切,而把自己硬塞进白绾的生命之中。
白绾看着他:“你有。你就是这么想的。我比你想象的还要更加聪明,你想要做的那些,我都能够看得出来。”
北冥洛骞陷入了沉默。
白绾冷笑了一声,道:“你这样子的做法,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可是你却希望我能够爱你。这样怎么可能呢?你做着一切伤害我的事,即便你美其名曰是为了爱,那也是绝对不可能会叫人喜欢的。”
她盯着北冥洛骞,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恨你。非常、非常恨你。我或许会问我怎么样才有可能转变这种看法?也许等我死了吧?”
终于把自己藏在心里的这些话都给说了出来,白绾觉得心里舒畅多了。
唯独是她的肚子越来也疼痛。
而北冥洛骞听完了她说的话,沉默了片刻,又闭了闭眼睛缓解情绪,继而开口道:“我做错的地方的确有很多,但是我会为了你去改。我不会再说杀了苏谨或是怎么……你……”
他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带着些哀求的目光看向白绾:“所以,绾儿,你能不能不要恨我?稍微对我有一点点,哪怕是只有一丁点的好感,我也会……我也会很高兴。”
这是生平以来北冥洛骞第一次像是这样示弱。
要是被以前认识北冥洛骞的人看见了,他们必定会惊讶不已,怀疑北冥洛骞是被鬼神附体了。但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
北冥洛骞是真的觉得惭愧,他也是真的喜欢白绾。
白绾苦笑了一下,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终于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北冥洛骞连忙加紧几步走上了前去:“绾儿?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白绾很轻地摇了摇头,终于忍无可忍地躺在了床上,她抱着自己的肚子,由于极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