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绝望地看着女帝走来。
洛斯大败,最有能力挽救她们的关键人物雷利也没有出现,等于放弃了她们俩,夏露害怕的坐在地上尖叫挣扎起来。
玛丽则很冷静的坦然面对。
虽然洛斯这个男人就是迫害她们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可是她却恨不起这个男人。他对自由的向往,对束缚的不甘,和对生活的热情等等,无一不挑战着玛丽长久以来的认知。
由于母亲是奴隶身份的问题,她在天龙人世界里到处备受诟病。为了能在家族中受到重视,她比任何天龙人更早懂得察颜观色。为了保住她在家族中的地位,她小小年纪就要比任何人都更早成熟,全心全意变成那个她父亲和大哥所喜欢的类型。
那个和她一样有着酒红色头发的女人,年幼的时候她认为是这个女人带给了自己屈辱的一生,老是想着为什么她还不去死。后来,还是那个女人,面对她无尽的指责没有一句怨言反而一心为她着想,她却认为对方是个想拿她来翻身的心机女人。最后还是那个女人,在自己犯了大错手足无措的时候,她勇敢站了出来承担了所有后果。
在那一刻,她感觉好像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一样东西,她的痛哭流涕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直到一个月前那一天她的妥协,她才发现有个男人进入了她的内心。他的笑容是那样的阳光,眼神是那样的坚定,胸膛是那样的可靠。只要抚摸他那黝黑健壮的后背都会使她心猿意马,脸颊发烫。
“一切都结束了吗?……这样也好!我从来都没有称呼过那个女人为母亲,这次如果到了那个地方我要对她说声‘对不起’。”
汉库克的脚步停留在了玛丽和夏露面前,她高高俯视着这两个曾经尊贵的天龙人,欣赏着她们面临生死之际时,裸露出贪生怕死般可笑的神情。
“咦?”
夏露表现出来的神情和她预料中相差无几,可是为什么玛丽的痛哭流涕中却没有那种贪生怕死的神情。
“是什么让一个人面对生死还可以如此从容?……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汉库克一手一个拉起玛丽和夏露的领口拖着她们向着岛外走回。
宫灯和金盏也紧随女帝的身后向着九蛇船走去。
被汉库克拖行着的玛丽,眼睛一刻也不能从洛斯身上移开。
看着在深坑中裸露在外面捏了又松,松了又紧的那只拳头,玛丽知道洛斯以后一定会相当自责。虽然能在洛斯以后的心中能留下一丝回忆她已经很满足了,可是如果洛斯也像她这些年来浑浑噩噩的过着——她绝不忍心。
“塔尔塔·春·洛斯!你的梦想一定可以实现的!不要放弃,我相信你!……打到……打到天龙人的统治!……他们是世间最丑恶的毒瘤!……主人!我相信您能做到!”玛丽带着哭腔的声音,拼尽全力朝着洛斯大声嘶喊道。
“什么?……”汉库克听到玛丽的嘶喊声后如遭雷劈,移动的步伐也停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个被拖行在地上声厮竭力的柔弱女子。
洛斯寻着这魔性的声音所在方向看去,可是人在哪里?他奋力地从深坑中爬起,凝望着远处那个飘渺的身影,他越看好像越是模糊。
渐渐地,他把心中深埋的一个身影重合。
“好熟悉的眼睛?……相信我能做到?……”洛斯的灵魂瞬间陷入了空白,在哪里看过这样的眼睛?在哪里听过这样的话语。
穿越了无尽空间,洛斯回到了曾经的那个身体。
一辆行驶着的救护车内,看着躺在急救滑轮床上头发灰白的奶奶,苏小春眼泪不可控的留了下来。曾经那个身体健朗的老人,现在却需要依靠氧气管来维持生命。
想到上次见面时,他还炫耀般的拿出一叠钱交给自己的奶奶。告诉她,自己已经有出息了,现在的工作赚的钱很多,比起那个永远看不见踪影的老爸赚的更多。
这让奶奶高兴了很久,逢人就夸耀她的孙有出息了。
可是,总是有人见不得你好,一个从小只知道打架斗殴的人凭什么比那些认真读书的孩子有出息!
没过多久,他在赌场做事的事情不胫而走。后背上的伤痕让奶奶心疼落泪,面对奶奶质问,苏小春无言以对。
奶奶对他不学好的态度一直很自责,从小就喜欢唠叨他好好学习。可是,一个什么样的环境就造就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个人的善恶永远不是简简单单几句就能说清楚的。
苏小春很小的时候就父母离异,从小到大一直是跟着他奶奶生活。他的父亲一直在北京打工,每个月寄回一点生活费,有时候几年也见不上一面,母亲更是在他脑海中找不到一点记忆,他的一生都是跟着他奶奶长大的。从小自尊心很敏感的苏小春面对同龄人的讥笑,他受伤的心灵始终无处寄托。
面对别人的讥笑,苏小春选择了用拳头来捍卫属于他的尊严,打不过苏小春的同龄人会找些哥哥或者大些的孩子来帮忙。当苏小春再次受到欺负时,他选择拼命吃饭,只有自己显的更加强壮,才没有人敢欺负你。他的少年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不是在揍人,就是在被人揍。
“小石秀”的称号在他那个村子里无人不知,几乎所有的人都和他有过这样那样的矛盾。每次惹事出来,都是他奶奶为他擦屁股。奶奶永远那种烂好人的性格,让她和苏小春的性格始终格格不入,不过她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