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陟儿,我答应了你娘替你寻一门好亲事,她不适合你,我不会同意你们的亲事的。”江沣沉声开口,说完他又瞥了卢云儿一眼。/p
被江沣打断了好事,本来江陟就心生不爽,如今江沣又当面说不同意他与卢云儿的二人的亲事,江陟顿时生出满腔的怒火。/p
江陟正想开口,却被卢云儿扯住了袖子,卢云儿朝江陟摇了摇头,示意江陟不要说话。/p
卢云儿对上江沣的目光,她淡淡地开口,“江丞相与民女素未谋面,你怎么就知道民女与将军不合适呢?丞相是嫌弃民女的身份低贱配不上将军?还是觉得民女的品行有失不配当将军的夫人?”/p
江沣倒是一愣,他没想到卢云儿这说话的声音淡然,而语气倒带上几分逼迫。/p
听到卢云儿这般说自己,江陟眉头不由一蹙,他想开口和江沣说清楚,可卢云儿又扯了扯他的袖子,制止他开口。/p
“为人父自然向自己的孩儿觅得一良人,你父母双亡,还带着一妹妹,而江家是高门大户,你的身份自是配不上陟儿。二来你虽开了一家医馆救死扶伤,但却抛头露面,成日少不了与各色各样的男子周旋,你的品行老夫自然不能担保。”来之前,江沣早就将卢云儿的家世背景给打听清楚,他瞥了眼卢云儿,一副理所当然地开口。/p
“古人云,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结亲确实讲究门当户对,但更难为可贵的不是真心相爱吗?也不知当年丞相与丞相夫人可是互相爱慕,还是门当户对呢?”卢云儿一点也不气,她又道。/p
江沣不由一噎,当年他与江陟的娘结亲时,他还是一个刚中了探花的毛头小子,父母双亡,自己孤身上京赴考。而江陟的娘却是前太师的掌上明珠,才貌双全,当年求娶江陟他娘的人都快将太师府的门槛踩破了,可她偏生选了他一个不起眼的小子。/p
当初太师也不同意他们二人来往,对他们的亲事更是也诸多阻挠,他们门不当户不对,也不是仗着真心相爱吗?卢云儿的话让江沣不由想起了往事,想起了他与筝儿的经历,眸子里竟然流出几分悲恸之色。/p
“这是我的事情,是我娶妻子,不是你。不瞒你说,她是我认定的人,我这辈子就只娶她为妻。若是丞相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阻挠,那我只能与丞相断绝父子关系。”江陟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他直接放狠话。/p
“陟儿,你……你就这么讨厌为父?这么急着想要与江家脱离关系?”江沣眸子黯然失色,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p
“自从我娘死了后,我就不再是江家的子孙,这亲事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她我是娶定的,当然也与你无关。”江陟也不管江沣的反应,他直接带着卢云儿离开。/p
江陟的态度卢云儿倒是没觉得多惊讶,她不由将目光移向江沣,只见他站在原地,一副呆滞丢了魂魄的样子,还来不及再看,江陟已经将她带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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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沉着脸了。”见江陟一脸厉色,卢云儿不由开口,她看向江陟问道,“为了我和你爹闹翻值得吗?”/p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早在当年我娘去世后,我就没打算认他了。”江陟收敛了些戾气,沉声开口,卢云儿看到江陟的眸子里闪过一瞬的哀痛之色。/p
“你娘她?”卢云儿下意识地问道,她神色带上了几分犹豫。/p
“我娘是前太师的独女,当初他与我娘在一起时屡遭我外公的拒绝,可后来外公扛不过他们二人,最后还是同意了他们的亲事。他与我娘成亲后,他确实待我娘很好,二人恩爱有加,房里也没有姬妾通房,可这一切都在我十二岁那年发生改变。”江陟眸子一凛然,神色突然冷峻了起来。/p
“那年,我们一家回乡祭祖,江家的祖籍在谭州,我们每年都会回去祭祖顺便一家人游玩一番。那次回去,我们正好遇上了一个女子被欺凌,我们都看不过眼,将女子救了下来。将女子救下后,才发现那女子是当年江家的邻居的女儿,女子与江沣也是旧识。因为江家贫穷,既要养家又要供江沣读书,女子的爹娘帮衬了不少。得知我爹是大官,女子便求着他和我娘让他们看在旧情的份上,让她当个下人,讨口饭吃。”提起往日,江陟不由叹了口气,他眸子里带上了几分悲痛。/p
“我娘一开始是想给点银子她过日子,可江沣是念旧情的人,当年的恩情他铭记在心,而且女子不停地哀求,江沣便生出带她回府的心思,而我娘也看她可怜,便同意了带她回江府,让她打打下手,帮着处理府上的杂务。那女子挺能干,而且又勤快,江沣和我娘倒也挺喜欢她。可没想到日子一长了,她竟不安分了起来,对江沣生出异心。”江陟顿了顿,又道。/p
“我娘虽没经历过这些,但她聪慧过人,自然也看出了女子对江沣的心思。我娘也曾与江沣提到过此事,江沣却说她多疑,二人还因此怄了气。我娘到底心思单纯,与女子的龌蹉手段相比,她根本斗不过她,也不屑与她斗。后来我娘忍无可忍,误信谗言,给女子下了磨子,陷害她借此赶她出府,却没想被江沣发现了。然后二人吵了一顿,这还是我出生以来二人第一次吵架。”江陟接着道。/p
“虽然后来二人和好如初,但二人到底生出了罅隙,我娘也不复从前,看淡了一切。两年后,我娘怀上了身孕,可在临产前一个月,女子找过了江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