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的庆功酒会在晚上,白天各部门开了个小型的总结会议,无非是对这次活动进行一个总结。
段一言认真听着,偶尔会在面前的会议记录上圈圈画画,或者偏头与一侧的傅钦原讨论,会议刚结束,两人进了办公室,助理就匆匆叩门而入,“小段总,肖先生又来了。”
“赶出去不就行了?”段一言眼皮都没抬一下。
“记者不知从哪儿收到风声,知道我们晚上内部有酒会,都在外面准备采访您,他说如果您不见他,就去和记者说。”
段一言脑仁有些疼,“你带他过来吧。”
助理出去后,傅钦原才低低一笑,“这家伙最近经常骚扰你?活动之后不是被警察抓走了吗?”
肖乃文骨子里暴躁,当天发生攻击陈妄事情后,段一言就报警以故意伤害抓了他,“本来也没造成什么大的危害,他家人交了保释金,前几天就出来了。”
“其实陈妄那边和我都准备起诉他,不过陈妄起诉的知识版权问题,他只是要个公开道歉,一个说法,不过肖乃文参加活动,是和我们公司签过合同的,违约三倍赔偿。”
“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费用,他可能要赔偿一百多万。”
傅钦原轻哂,“难怪他着急跳脚,这笔钱对他来说的确不少。”
“其实赔偿问题,以后开庭都可以协商,但我们公司对外不可能示软,态度总要有。”
“其实你是想借着这件事立威,震慑那些小瞧你的人吧。”傅钦原早就把他那点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每个公司管理权更迭,势必都会内部和外部的非议,他当年进公司,也曾遭到过质疑排挤,想稳定局面,除却你要拿出漂亮的成绩,手段也得够强势。
段一言接手公司,也就是这一两年内的事,他需要树威,肖乃文此时撞上来,正好给了他杀鸡儆猴的机会。
他态度必须强势。
……
说话间,伴随着敲门声,肖乃文又被领进了段一言的办公室,助理送了茶水进来后,就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肖乃文余光瞥了眼坐在另一边的傅钦原,他正在看手机,正眼都没看他。
“肖先生,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段一言开门见山,不愿和他多费唇舌。
“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我做得不对,可是小段总,您不要做得太过分了,仗着有点钱,就把人往绝路上逼。”肖乃文虽然在竭力控制,可情绪仍然非常激动。
“你不要偷换概念,我告你,依据的是法律,不是我是否有钱。”
“如果这世上,谁做错事,犯了法,都不需要付出代价?那整个社会就乱套了。”
段一言摩挲着手中的钢笔,轻哂,“肖先生也是成年人了,甚至比我年长,难道这点道理都不懂?”
“你少给我说这些套话,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利用我造势,你们这些资本家,都是这吃人血馒头的畜生!”
傅钦原挑眉,看了眼段一言,只见他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你这种垃圾货色,怕是连畜生都不如!”
“你……”
“肖先生这次过来,就是想辱骂我的?”
肖乃文是来求和的,只是看到段一言实在没控制住脾气,此时瞠目结舌,嘴巴一张一合,也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刚把人骂了,现在跪地求饶?怕也迟了。
“你知道人和畜生的区别是什么吗?”段一言似乎并未被他的话激怒,语气温吞,不徐不缓。
“……”
“人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而畜生只要外部环境稍微变化,就容易失控,所以无论如何驯化,畜生终究变不成人。”
傅钦原轻笑出声,这话说得太毒,比起肖乃文那种直接的谩骂,他这才是真的戳心伤人。
段一言算是他们这群人中,性情比较温和的,但就算再好,也是有脾气的。
他语气柔和,可是温柔一刀,也很致命。
“你想见我,我满足你了,你说想和记者对话,尽管去好了,反正控告你的罪名很多,也不在乎多加一条抹黑侮辱。”
“你应该知道,我们公司在国内也算有点影响力,要是因为你的不当言论造成什么名誉损失。”
“这可不是一百多万赔偿就能弥补的。”
“肖先生自己掂量吧。”
段一言见他,还是因为晚上有庆功酒会,不想在今天把事情弄得不愉快,不是真的怕他出去胡言乱语。
他这番话,算是把肖乃文最后这点后路都给堵死了,他压根不怕他的威胁,甚至还警告敲打了他一番。
肖乃文站在那里,双手紧紧握拳,也气恼自己方才的情绪失控,可他在局子里蹲了几天,情绪已经濒临爆发的临界点,尤其是看到段氏要举行庆功酒会,更是怒不可遏,这才失了控。
他咬了咬牙,事已至此,他离开前,只能低咒一声,“段一言,你特么会后悔的!”
好像困兽声嘶,没有半点威慑力。
此时段一言已经打了内部电话,让助理请他出去。
“肖先生,这边请。”
“滚开,我自己会走!”
见他离开,傅钦原还轻哂道“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他要是服个软,你也不会逼他到这个份上。”
段一言没作声。
“他那么说你,你也受得住?你这脾气真够好的。”
“要是真被他激怒了,和他动了手,那才真的会闹出大新闻,再说了,就他这点垃圾话,都不及我爸千分之一,从小被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