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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赋”和“瞬间移动”则是白龙对他的奇妙能力的形容,是贝莉儿好奇地询问他时得到的答案。“你真愚蠢,人类。”白龙最初还是很主动,傲慢又矜持地对她说,看起来他很乐意向她宣扬他能力的强大和尊贵。“这样你都看不明白吗?这是我的天赋,瞬间移动。”
贝莉儿说:“哦!”
她发誓当时她的神情绝对是惊叹又崇拜的,但是好像不太如白龙的意,因为他立刻沉下了脸,整整五天都没跟她说话。贝莉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当时应该跪下来膜拜他,是不是眼睛里没有星星不够花痴白龙不满意?或者是不是有哪里有问题她要赶紧认个错?但她又不敢问她到底错在哪里。
所以贝莉儿现在和他说话都有点小心翼翼的,她倒不怕白龙小公举欺负她,她怕他一言不合又自己生闷气。“我觉得应该不一样啦。”她有点犹豫说,她主要是怕她做出来的培根确实失败了。“这是第一个试作品——虽然我觉得应该不难吃,其实你看看其他的就会知道,应该和你说的那什么佣兵的肉干不太一样。”
肉干、培根、烟熏肉、香肠和火腿,这些词的区分很难描述清楚,看起来它们是同一种手段达到的产物,但在其中又有着那么多充满智慧和经验的微妙区别,将它们划分成各式各样的美味。贝莉儿想到肉干就想起她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撕肉干零食——对,她好像还有份工作呢——这种肉干算是一种美味,又或者还会指那些活跃于野外的各种探险家的必备求生物资。
和闻名遐迩能糊人一嘴的压缩饼干一样,这玩意绝对方便携带、富含养分,而且无敌难吃。贝莉儿就是这么认为的。不光是食物而是所有的东西都是这样,要增加某一方面的指标就必定要缩减另一方面的,能量守恒定律永垂不朽。
她是不知道外面社会的“佣兵”究竟处于什么文明时期,不过白龙曾经对她的牛仔裤表示过一些兴趣,那就是说他没见过了。再加上他的衣服。修身长袍、浅淡的颜色、摸不出手感的材质,还有精致的做工——那些非常类似的制式。领口流畅而锐利、宝石领扣、窄长袖而下摆宽大,白龙穿着它走起路来矜雅而高贵。
白龙的脸很美,美得艳丽而冷漠。那是极具杀伤力和侵袭的美貌,当人们看着他的时候便不容视线转移,只有璀璨与耀目占据所有的视野。于是当那银发垂在长袍上闪闪发光,贝莉儿看着他在草坪上走动,那双非人的竖瞳冷漠地望过来,她总有种错觉自己身入一部传奇电影。
精灵、龙、矮人,地下宫殿里如山如海的黄金。白色巨龙在林海上空翱翔,鳞片在阳光下闪烁,它扇动它大而有力的翅膀,扬起优雅的头颅而引颈长鸣。那就是来自遥远的西方神话里,中世纪时代的,壮丽的史诗。
……呵呵中世纪的肉干啊。贝莉儿想,那绝对和我的肉干,啊不,培根不一样。
她对白龙点了点旁边并排摆开的三个灶,灶是很特殊的形状,两巴掌宽,一米长,上方三面围起的遮光棚阻隔阳光和雨水。搭出来它们主要就是用来试验培根的。贝莉儿虽然知道这种熏肉必须保持密闭环境让烟充分地浸染到肉上,但她总不能为了熏肉真的盖一个窖。
于是这些灶就在小木棚里旷日持久地烧起来。和普通的柴灶不一样,它们烧的是炭和松叶。一层的地面清扫干净,整齐地撒上木炭,然后上面盖上松树皮、新鲜的松针——木炭开始还是随便烧出来的那一罐子,后期慢慢地被松树炭替换。贝莉儿在湖边的某一处区域发现了一小片松树林——反正是松树吧,你懂的,就是那种油亮发绿的针状叶子。她专门卸了一棵松树求白龙运回来搞这件事。
“好像如果用果树的话更好。”贝莉儿看着这棵三十米高的大松树满意地说:“但是得等到秋天结果了我才认得出来哪些是果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都市宅女贝莉儿也只能努力到这份上了。白龙没有搭她的话,不过贝莉儿私下觉得他应该也是不认得果树的。哈?让吃肉的巨龙认果树?你真是想多了。
这棵松树供应了十天的柴。树干烧成木炭,皮和叶子剥下来清洗晾干,再把牛脊背上一条条长长的肉割下来,一片一片处理好、抹盐和花蜜,整齐地摆放好熏烤。贝莉儿分三天处理了四个灶,每一个她都换一些成分和处理方式,看看最后到底是哪种口感更好。这个煮一遍少点盐,那个沥干水多点蜜,松木炭也是看心情分一半和全烧,主要她一时间也烧不出来那么多炭。
玛利多诺多尔顺着人类的小手指无动于衷往灶那边望,整整十天闻到的都只有烟味,肉味?他呛得一步都不想往那边走。真亏人类还能这么兴致勃勃地每天换那些烧出来的小黑块——她叫什么?木炭?每次她被烟熏得灰头土脸地从灶边爬起来的时候玛利多诺多尔都后悔将自己的一件衣服借给了她。他声明是借。“你说你明年要离开。”他对自己说,完全是不想看见这个人类穿着件寒酸得衣不蔽体的叶子衣到处跑。要是她划伤了,无谓地损失的也只会是他的宝藏。
那一瞬间人类脸上乍放的光芒简直都让玛利多诺多尔不能直视,也许是他更不能直视他自己。他,一头骄傲而强大的巨龙,竟然会把自己的财宝拱手送出,给一个人类。——借?巨龙的词典里没有“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