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的陈设很简单,没有陈琦想象中那么奢华,四周全是武器架,明灿灿直晃眼睛,颇有三国时期枭姬之风。门厅正对的高台上,站着个女人,高台下,跪着个男人。
陈琦定睛打量,不出意外,高台上那应该是公主,有符家特有的凤眼,眉宇间一股英气,束腰扎起,显得大腿修长,隆冬时节,衣服本是极厚,丝毫看不出臃肿,长阳公主果然飒爽英姿。
再一看那男子,不难估计,肯定是驸马,跪着的姿态都能显得长身玉立,剑眉星目,端得一副好皮囊,一脸正气,陈琦心中暗骂,娘咧,白世杰长得真够帅的,不愧是堂堂驸马,怪不得勾的小姐妹六神无主七荤八素,上杆子往身边凑,跪都跪的那么帅。
陈琦一拱手,高声道,“公主殿下,陈琦特来拜会”。
公主脸色冷若冰霜,凤目冷冷的扫了陈琦一眼,不发一语,并不影响她的美,是一匹烈马,正符合陈琦的口味,陈琦一瞬间觉得,他恋爱了,可是该死的,地上有个驸马。
白世杰器宇轩昂,跪在地上,一副大义凛然慷慨赴死之状,冷冷的扫了陈琦一眼,看的陈琦心里发毛,陈琦心道,难道是薛绍故事的翻版,长阳公主是另外一个太平,那自己做着事情可是坏人姻缘。
不,应该不会,长阳公主这种战阵上下来的,只能比太平更有手段,更有魄力,这个白世杰难道真能为了心中所爱,付出生命?
陈琦再一拱手,“殿下,久仰久仰,我是来领我的姑娘的,这中间可能有些误会”。
公主手一摆,早有下人带着个姑娘缓缓行来,那姑娘身段婉约,。
下人走到陈琦面前,态度恭敬,“三公子,您的姑娘,完璧归赵”。
陈琦微微一笑,大方的拉过了苏浅浅的手,入手一片冰凉,柔弱无骨,陈琦能感觉到苏浅浅微微一颤,也看到了白世杰眼中溢出的一丝恨意,旋即消失,回复平静,这人对自己够狠,是个隐患,不过自有公主收拾他,不用陈琦操心。
长阳公主凤眼扫了陈琦一眼,没有废话,也没有喜怒,声音很平静,“你的人,你带走”。简洁明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又好似自言私语,“我希望以后府上有些人,敢作敢当,不要借别人的名头”,说完,哼了一声,离开了大厅。
苏浅浅使劲想要挣开陈琦的手,徒劳,对着公主的背影,柔柔弱弱又不失倔强的道,“浅浅实在不明白殿下什么意思,平白无故把我抓来,又把我放了,当真是猫戏耗子,很有趣吗?浅浅出身微不足道,可也要拼着鱼死网破,跟公主要一个说法”。
陈琦向来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人心,不过他有识人之能,苏浅浅一看就是被这个白世杰迷得五迷三道,爱让人失去理智,还鱼死网破,明明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此女子是个拎不清的性格,此间事了还是离她远一些。
浅浅姑娘身段柔弱,个头也不低,挺直了腰,额头正好碰到陈琦的眉毛,走路如弱柳扶风,小腰盈盈一握,陈琦觉得自己稍稍使劲,都能随便把手中的小手搓圆捏扁,陈琦凑近,淡淡幽香传来,并不是浓妆艳抹的庸脂俗粉,陈琦压低声音,“你别乱说话,公主可不是好惹的,建衙开府的公主,古往今来你见过几个,战场上下来的,视人命如草芥,你死不要紧,不要连累你那无辜的妹妹,鱼再死,公主这网也破不了”。
苏浅浅本来表情十分抗拒,听完陈琦的话,一时回不过味,这不是对自己着迷的一位少爷吗,怎么突然变了态度,而且这少爷看似地位还不低,公主的别院说来就来,不过他说的话着实气人,什么她的人,本姑娘根本不认识他好不好,不够她也没有表明态度,显然对于白世杰,失望透顶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
陈琦遥遥拱手,高声道,“多谢公主成人之美,以后但有差遣,琦定量力而为”。
这话说的,够无赖,陈琦隐约看到公主冷若冰霜的眼睛泛起一丝笑意,旋即消失不见。只是冲陈琦挥了挥手,示意陈琦快走。
陈琦也识趣,拖着行尸走肉一般的苏浅浅,快速离开了长阳公主的别院,“我说浅浅姑娘,你是自己来的,还是被绑来的”。
“当然是绑来的,谁会见那个负心汉,公主也不过如此,还不是吃醋,要不怎么会抓我来教训”,苏浅浅的话语里一股怨气。
陈琦嘴角一翘,“姑娘可是归云楼的花魁,就是公主也没这个胆子,明目张胆的把你绑走吧”。归云楼的花魁摔了陈琦一个卫生球,抽了抽陈琦抓着的手,“你捏够了没有,想占我便宜到什么时候”。
陈琦一撒手,一耸肩,“要不是看你妹妹可怜,我才不来找你”。
苏浅浅半晌没有说话,良久,冲陈琦行了个礼,潸然欲绝的快步离开,陈琦追上去一把抓住了浅浅姑娘,“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我陈琦在长安还算有些颜面,我送佛送到西”。
苏浅浅白了陈琦一眼,仔细看了看陈琦,半年前调戏自己的公子,转变好大,已经长的自己认不出了,眉宇间依稀看出轻浮的影子,当下脚步更快了。“跟你没关系,不过你可小心点,驸马的女人,你都敢碰,白郎为了我,可什么都能做出来”。
“狗咬吕洞宾”。陈琦自骂了一句,也迈步离开,还白郎,白眼狼吧,还驸马的女人,你也配,驸马的女人可是长阳公主,是当今皇上的妹妹,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