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当天夜里,庭州又开始飘起洋洋洒洒的大雪,归雁楼后院一楼的一间屋子正亮着蜡烛,付清,墨一白,赵飞白,王伏,大狗,蛤蟆等人都在。
王伏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少帅,很明显,咱们的皇帝跟历山勾结在一起了,历山可能就是最新任的濛池都护,统领碎叶一带,取代付大帅的位置,还给大秦添一支战斗力不俗的军队,神武军是从杨家定塞军分出去的,被定为叛军,平叛也派定塞军去,都是兄弟,肯定不会下死手,死不了多少人,主力还在,回头收拢收拢,只要杨家在,军心就在,符睿打的一手好算盘”。
“还好在长弓镇没有表明身份,那些人就是冲着少帅去的”,大狗道。
付清抬起思考的头,双目精芒一闪,“北墨的弩,送到了司马弘手上,勾结是肯定的,符睿又怎么有北墨的关系,难道北墨也有人支持他?这批弩可是在皇帝驾崩前就送过来了,这么说我那皇帝伯伯驾崩跟符睿也脱不了干系”。
王伏坐起来,“在庭州多待几天,卫国公已经去了长安,保不齐符睿对卫国公有什么想法,再逼他儿子做点什么,防人之心不可无”。
“王哥莫担心,大哥和老七都不是那种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些日子我们出去查探查探,看看那个所谓的皇家镖局,到底在忙些什么”。
王伏点点头,“大狗,你多多留意,摸清他们的行动轨迹”。
墨一白晒道,“摸什么,用的着那么麻烦,我今天晚上就抓一个来问问”。
“你这不是打草惊蛇吗”。王伏道。
“东西早就送到了,他们这是往回撤呢,惊着了怕什么,蛇早都跑了”。
“大商文风盛,大秦尚武,互相看不起的两个国家还能勾结到一起,也是挺奇怪”。赵飞白对付清嘟囔道。
付清笑着道,“你可真年轻,勾结不勾结,跟文武都没关系,看得利”。
赵飞白两眼一翻,辩道,“你也大不到哪去”。
墨一白微笑着,似乎鬼魅,轻飘飘而迅速的退了出去,并没有刻意化妆,一身白衣,跟雪色融为一体,把他常用的黑色木剑留在了房间里,在庭州的夜色里,十分不起眼,风声呜咽,墨一白闭着眼睛,感觉风的规律,借风势而起,起身,旋身,落地,悄无声息,跟自然完全融为一体,身体也化成了风一样,仿佛在空气中流动,付清几人叹为观止。
付清皱眉道,“我话还没说完呢,这小墨也是个急性子,抓回来的人肯定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肯定?神仙那?少帅”赵飞白道,吕炎看赵飞白对少帅不敬,冲赵飞白哼了一声,王伏冲吕炎哼了一声,吕炎悻悻然放下了正搓着的双手。
墨家,武学以南墨为尊,向来不外传,数千年来,恪守着墨家的规矩,重诺轻生,在生存的夹缝里守护着全天下的百姓,很多时候,都跟这些世家站在对立面,翩翩墨家,千年来,也变成了世家,不过还是略微不同于一般的世家,更多的从贫苦家庭找些有天赋收录新人。
墨一白猫在窗户下面,听见鼾声此起彼伏。警惕性也是够差的,墨一白摇摇头,下院也是什么人都往里招,看来大秦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不费吹灰之力,白天那个胖子很显眼,一身肥肉,却没有凶像,不太适合镖师这个行业,走镖的,送信的,面恶手狠才是最佳人选。墨一白边摇头边叹气,在胖子脑后来了一下,拎着轻飘飘从窗户出去了。
稍微等了片刻,墨一白就带着个昏迷的胖子回来了。一回到后院房间,墨一白看着在客厅椅子上假寐的吕炎,“大个,快起开,逮回来了”,然后熟练的把胖子绑到椅子上,吕炎站在边上看的很惊奇,“墨哥你以前做什么的,绑人绑的这么熟练”。
墨一白神秘的笑笑“这个吗,天生的,去把少帅他们叫来”。
普拉一声,胖子被凉水泼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墨一白拎着个茶壶,笑mī_mī的凑着个大脸。胖子脸上的肥肉颤动不止,忙道“各位英雄,英雄,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白天您都烫过我了,就别在使这一招了,我是大秦皇家镖局的,你们想知道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
墨一白被他一席话逗乐了,“白天你不是还要动手吗,这会怎么这么怂”。
“不是,不是,大哥,白天不是仗着人多吗,而且我们那边还有个高手在,说话也有底气,这会落在您手上,小弟认栽,认栽”。
高手,墨一白嘀咕,怎么刚才去的时候没发现,“那个高手哪去了?”
“高手,高手没有跟我们住一起啊,住在都护府呢,就白天过来”。
“都护府,你们一个破镖局的镖师,撑死挂下院一个名字,还能住在都护府?”。
付清突然上来问道,“你在长安城最喜欢吃什么?最长吃的是什么?”
胖子一懵,脑子没转过弯来,墨一白端起茶壶敲了一下“快说,问你话呢”。
“最喜欢吃国东书院门口那家肉夹馍,油泼面,我说哥,哥,您问这个干吗呀”。
墨一白神色一厉,“问什么你答什么,那那么多废话”。
“你离开长安最后一顿吃的是什么”。付清接着问。
胖子几乎不假思索,脸上的肌肉颤巍巍抖动,咬字还是很清楚,“吃的味全楼的全鱼宴”
“全鱼宴啊,那可是北周东北兴安岭的特产,用冰车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