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人穿越总会有些福利,可是陈琦呢,他把自己从头到尾观察和感觉了一遍,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停顿时间、预知、隐身、瞬间移动或者隔空易物什么的,结果试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就是个普通人。
不一会,一个矍铄的老头踢踏着拖拉板匆匆的赶过来,老管家赶紧让出来个地方,“哎呦我的老太爷,您老人家跑这么急,摔着了怎么办”。
老头摩挲着陈琦的脑袋。没有理会老管家的话,一种粗糙的质感从额头传来,老爷子声如洪钟,“小兔崽子醒了?看你还嚣张,这下知道厉害了吧,不过你竟然打输了,真给咱们家丢人”。
老头后面是个中年文士,大概三十七八岁的样子,面容俊美,一脸便秘的无奈亦步亦趋,好似对老爷子的教育方式很不满意,眼神扫过陈琦,不经意的流露出一股厌恶,陈琦不敢出声,搞不清楚情况,来的二位可能是便宜老爹和爷爷,难道自己是不受待见的私生子?心头微微发颤,骨子里流出对中年文士的恐惧。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老爷子犹自碎碎念,“文若,你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是,父亲”中年文士道。陈文若刚刚移步,刚要掀开门帘,进来了一个人。一个年轻的过分的青年,这青年,那叫一个白,两道浓眉跟白皙形成鲜明对比,这个小白脸果然英俊,身高修长健硕,高度并不高,一脸稚嫩,还有再长高的可能,简洁干净的衣衫,给陈琦留下了不错的第一印象,“这是个医生?”。
“钟大夫来了”,陈文若拱手行礼,青年冲陈文若摆摆手,向老太爷行了个礼,也不说话,伸出三指头按住陈琦的脉搏。
约莫两三分钟,钟大夫收回了手,冲老爷子道,“公爷,三郎福缘深厚,已经无恙了”
陈文若嘟囔一句“本来就是些皮肉伤,跟福缘有什么关系”。
老国公怒了,“皮肉伤,皮肉伤,你儿子你不看好,受伤了在这说风凉话?”
“爹,这小子从小纨绔,你看种大夫,跟三郎差不了几岁,这不成器都是被你惯得。”
“嘿,你敢这么跟你爹说话”,拎起手中烟袋照着陈文若脑袋连拍几下。
陈文若扶着脑袋边跑边道“不敢不敢”。
钟大夫看着这一幕,笑了笑道“三郎就前些日子的情况来看,能醒过来已属难得,这房间有点闷,应该多通风,带着三郎去院子里走走,老国公,我这就告辞了”
老国公停下追打儿子,对年轻人道,“钟大夫用过饭再走吧,府上夜宵就要好了”
“谢老太公,夜宵,种某就不用了,于身体无益,建议您老也不用”
老太公笑笑摆摆手,冲着儿子跑去的方向吼道,“文若,去送送钟大夫”。
又摸摸陈琦的脑袋。“琦儿,怎么不说话呀”
陈琦哼唧了一句,也不知道说什么。
“小兔崽子,不想说就不说,就当你打输了害羞,爷爷不勉强,不过下次要打回来,小康,把小少爷抬到院子里,刚才钟大夫说要透透气,在带点吃食过去”。
不过,国公府怎么没女人呢?老爷子和老爹,奶奶跟娘哪里去了,这小孙子应该是个宝贝啊,怎么都不来看一眼。
陈康几人把陈琦抬到花园湖畔,刚一出门,陈琦就觉得鼻子里鼻毛都冻僵了,陈琦环顾四周,冰天雪地,没有绿树抽芽,只余腊梅处处,清冽而清新的空气,陈琦猛吸几口,果然是穿越了,空气清新的不像话,一点工业气息都没有。
园林宽广大气,有一种中国古代北方园林的霸气,让人心旷神怡,园林内水系发达,大冬天也没有冻上,有点门道,不一会陈琦就迷路了,好气派的花园,还有个湖,飘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云蒸霞蔚,从这格局来看,自己所处的府还是挺厉害的。
空气中掺杂着植物和泥土的气息,清新而甘甜,远处的角楼,看不到任何现代的痕迹,陈琦躺在床上,看着陌生又熟悉的星空,这不是楚门的世界,这是真真实实的自己所不知道的古代,思绪飘回到自己的那个时代,我那老爹,哎,陈琦叹了口气,擦了擦没有人看到的眼泪。
陈琦穿越了,哪朝哪代不清楚,记忆只有自己的,这具身体的呢,想不起来,怎么受伤的,也全无印象。
背上的伤是致命伤,因为自己的到来,活了下来,幸运还是不幸,大概是幸运的吧,重活一次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十三岁正是成长好年纪,陈琦看了看并不过分瘦弱的躯干,大概有一米七,放在后世,也算是极为出众的。
陈琦行动不便,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十来天,伤口好的七七八八,现在的身份是大秦镇国公府的三公子,此大秦非彼大秦,皇上姓符,陈琦不由得就想到淝水之战,此身所处时空,是东晋输了?并未有人来给陈琦普及这些历史常识,等伤口好了,自己去找些书来看看。
养病期间来过不少人,其实也没多少人,陈琦的爷爷,父亲,兄长,还有两个好友,一个大夫。
十来天,陈琦对家里的情况也了解了七七八八,老爷子就是镇国公,大秦柱国将军,唤作陈冲。
老国公有两个儿子,老大是自己便宜老子陈彧,陈文若是镇国公世子,父亲陈文若,据说是翰林学士,在工部挂职,陈琦有些奇怪,镇国公是军方世家,怎么会有在工部挂职的人,还是学士,看来身为武人的爷爷有一颗向文之心,连父亲的表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