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陈琦便装策马从南门入城,走到偏门正等门开,侧门出来一辆血淋淋的马车,一车杂碎,陈琦远远一看,捏着鼻子凑近。
“哎呀这位郎君,腌臜物味道不好,还是离远点吧”,赶车的老汉看陈琦仪表堂堂,一身衣物也不是普通老百姓穿的起的,忙劝陈琦离开。
陈琦不以为意,走近道,“老丈,这些腌臜物是要送到那里去”。
老丈一笑,“谁会要这些东西,拉去城南丢掉,郎君快走吧,这味可不好,熏着了你”。
陈琦仔细一看,一车羊杂牛杂,全是高营养的东西,前世的陈琦是个吃货,下水是好东西,怎么就这么浪费了。
“老丈,这些杂物什么时候丢一次啊”,片刻间,陈琦已经习惯了味道,不在捏着鼻子,强身健体,靠自家的猪肯定不行,缺衣少食的年代,提高胆固醇的食物,都是好东西。
老汉皱眉思索着,“光东市南那个肉铺就一天两车,其他还有不少,不光是我来倒,好几拨人呢,怎么也得有个十来车吧”。
十来车,够了,就是一千人都够吃,用不着打自己家猪的主意了,猪用来犒赏,十天半月吃一顿,下水,嘿嘿,陈琦高兴起来。
“老丈,这东西怎么卖,您帮我问问,就说镇国公府全收了”,陈琦豪气道。
“哎?我说公子,您买这个做什么,腌臜物,躲都来不及”。
“您就别管了,我自有用处,这两车,先送镇国公府,多少钱直接算”。
老汉一脸殷勤,忙道,“公子,得,不要钱,不要钱,免费给送,我还少跑路,您要是要,我每天送”。
陈琦一拱手,“除今天外,以后送城南,门口有人过来接,你们也方便,有劳了”。
回到府上,陈琦调了三十人左右,组成火头军,开始手把手叫他们怎么处理下水,陈家后厨是盘的大土灶,火力旺盛。
陈琦先做示范,拿出略微清理过的羊肺,用利刃划开,冲水使肺内污液倒出,反复多次,至羊肺色白,
陈康在边上劝,皱眉道,“少爷,让下人去做吧”。陈琦看了陈康一眼,笑道,“要是现在是战场,还有下人吗”。
“你是大帅,该有大帅的样子”。
陈琦伸出手指一摇,语重心长,“现在还不是大帅,小康,我告诉你,现在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更好的成为大帅,你好好学着”。
陈琦说完,举起肺快,用刀在每叶肺上横一刀,直一刀,深入一半。肺头不少,不多时陈琦额头见汗,周围的士兵也嘀咕,没人吃的东西,能好吃吗,镇国公三公子,竟然不顾肮脏,看陈琦笃定的样子,下意识有些期待,都仔细观察,唯恐落掉那一步。
不远处镇国公陈冲没有露面,看着认真的孙子,微微点头,老怀大慰的走了。
陈琦拿着切好的肺头两手一挤,挤出其中液水,“水来”,慢慢用水冲洗干净,开始下锅“出水”,煮开,去血沫,再洗一遍洗净,切成4厘米长、25厘米宽的长方块,再入锅煮几分钟,用清水泡上几盆放在一边。
接着是羊大肠和羊肚,命人淘洗干净后,陈琦把羊大肠、羊肚加盐揉搓,解释道,“去黏液和肚油杂质,这一步很关键,揉到均匀为止”。
打开锅盖,陈琦把揉好的东西放入开水锅中煮几分钟,等羊肚刮去白液,出锅,给厨师道,“将羊肠切成半寸的段,羊肚切成半寸多一点长、半寸宽的块;
接下来指挥大家,羊心剖开,除尽血污,入锅煮几分钟,捞出切片;羊头除去毛,入开水锅煮10分钟捞出,去尽头骨,拆下羊脸、舌、耳朵,羊头肉切成5厘米长、25厘米宽的块,耳朵、羊舌切薄片。
所有工作做完之后,将各种羊杂、葱结一部分、姜块切片等放在一口大沙锅内,加清水烧开,去浮沫,再加点黄酒,加盖用小火焖烧一个半时辰,去姜、葱,加盐、胡椒粉、葱花、姜末、蒜泥、香菜末等,端锅上桌。
陈康嗅着从锅里飘过来的香味,不能置信,要是早知道这些污秽之物能吃,小时候老家那些人能活下来不少,想着想着鼻子发酸。
陈琦盛了满满一大碗,就着饼子,掰碎了,呼噜呼噜吃了起来,“你们自己盛”。
众人半信半疑,一开始有些人不能接受,有些人很喜欢,院子里吃东西的跐溜声大作,人间美味,“少帅,羊杂牛杂这种做法,长安城里肯定大卖”。
陈琦吃着,颇有成就感,老爷子陈冲也忍不住过来吃了一碗,老爷子拿出清徐府的陈醋放了点,陈琦说爷爷你不厚道啊,放着好东西,说着抢了点放在自己碗里。
马匹归家,陈琦带着火头军,意气风发的开到鲸鱼沟,在河边盘了数个大灶,士兵不用每天吃单调的胡饼,或者偶尔的油泼面。
陆青回家了,说服自己的父亲,弄点猪来,陈琦兴奋一天没完就折返,到了营地才想起,忘了叫陆青,当下打发陈康回去叫。
陆青一来就抱怨,“不是放两天假吗,回去还没歇呢就被你吼来”。
“过了小年再回去,能到初五,后面还有上元节够你歇了,时不我待,你不想出人头地啦,大军师?”。
擎苍军的正常训练,就这么开始了,有受不了离开的,也有跟不上训练节奏被淘汰的,十天时间,一千人只剩下了二百七十多人,三百人都不满员,陈琦不在乎,兵贵精不贵多,古代以少胜多的战例不胜枚举,当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