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么突然就驾崩了,要对潘兴动手,皇上是点了头的,许板怎么突然就成了刺客,许板可是深得皇上信任的御前侍卫,整个宫城防卫都在许板的控制之下,要动手再简单不过了,五个实权人物去其四,留下一个潘兴,还远走凤翔,新皇符睿大权在握,十八岁的少年最有冲劲,自己的同窗,只有一个词来形容,激进。大秦帝国的前途将是腥风血雨,自己的太平日子也到头了,该来的终于来了,陈琦心中也舒了一口气。
两仪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基台就有两层,不过跟最新修建的大明宫还没的比,大明宫用的材料有陈琦研制的水泥,比纯石头建筑快多了,陈琦跟着小太监拾级而上,到了两仪殿大门,小太监停了下来,躬身道,“公子自行入内吧,陛下交代,小的就不进去了”。
陈琦微微颔首,“有劳公公,公公怎么称呼啊”。
“奴婢叫黄岐,三公子快进去吧,皇上还等着呢”。
陈琦上前两步,看侧门没看,回头看看,小太监做了个请的姿势,说侧门虚掩着,陈琦摇摇头,符睿搞什么鬼,说完推开侧门,走了进去,殿内空旷无人,四个铜炉熏香渺渺的散着薄烟,六根巨大的黑色柱子撑着穹顶,柱子上下两端雕的金色的盘龙。
殿中央龙椅上,符睿嘴角微微翘起,一个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四处张望的陈琦。三年来寒暑不断,陈琦长得愈发高大强壮,大概有一米八七,走在长安街头不用刻意摆什么动作,都有很多大娘子小娘子频抛媚眼,大秦选官,第一条就是长得帅,陈琦跟帅字还不算沾边,阳光大男孩,黝黑的腱子肉显示着力量,符睿心中赞叹,果然将门之后,比小舅舅有男人味多了,是个崇尚武力的主,大秦本来重武轻文,先皇符毅矫枉过正,符睿觉得一文一武要相得益彰。
“这下满足了吧,皇宫也就这样,没什么稀奇,你以后要想来,随时来,跟你师父许板许伯通一样”。
陈琦听完也笑了笑,符睿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的愿望,正琢磨着是不是行个什么大礼,拜一拜新上任的皇上。
符睿双手一拍龙椅,站了起来,“怎么,还是不服输”。
陈琦呵呵的笑了出来,皇上还是少年心性,拱手道,“那敢,怎么敢于皇上争锋,全军都是你的,第一也是你的,三郎见过皇上”。陈琦没有正经官职,八级行走也不算正式编制的侍卫,不能称微臣,也不能称草民,干脆自称三郎吧。
符睿指着陈琦,上前踹了陈琦一脚,不爽摇头道,“真没意思,我还以为你胆大包天跟以前一样呢,没想到跟其他人一样,太让人失望了”。
陈琦心说这不是废话吗,以前是同窗,现在你是帝王,帝王一怒流血漂橹,谁敢放肆,“陛下,你现在该称朕了,对了先皇,先皇还有我师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到底怎么回事,要我做些什么”。
符睿挽了一下陈琦的手,摇了摇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神色,“有上下两院在,刺客跑不了,只是你师父许板,太让人想不到了,曹院长说明镜台探到最新消息,许板是纵横一脉的唯一传人,潜伏长安多年就是为了报仇,报十多年前冷泉之战父皇屠灭敬亭山庄的仇,算了,咱们兄弟不说那个,还跟以前一样,许板还是父皇的结拜大哥呢,叫了那么多年伯伯,谁也不知许板竟然是纵横传人,他自有曹院长去追,我找你来,另有要事”。
帝王之家的感情,果然凉薄,或者说帝王之家的子弟,心性坚韧,不会特别感性的伤春悲秋,陈琦跟着符睿去了后殿,并不言语,等着符睿的下文,后殿中央,铺开一张地图,形状跟陈琦了解的有差距,毕竟这个时代的测绘水平在那里,不过大致已经跟后世差不多了,符睿看陈琦默默跟来,注视着这张地图,颇有些自得的意思,指着地图,慢慢道,“这张图全五洲独一份,怎么样”,再指着东林,“东林之叛,不日可定,东林交给你,敢接否”。
东林,开什么玩笑,收拾了几个朝廷的重臣,符睿膨胀了,且不说不是皇上一言而定的事情,就算是皇上一言而定,他也敢让一个十七岁的小子去做封疆大吏,太天真了。
“陛下,三郎才十七,去我倒是敢,就怕去不成”。
“谁能阻拦,按生日算,我也才十七,比你大不了几天,都掌管天下,京畿地区军政财三权,一天之内牢牢握在我手中,区区一个东林,你怕什么,不像我认识的陈三棒啊”。
“这能一样吗,陛下别说笑,天潢贵胄不是我凡夫俗子能比的”。陈琦的马屁不着痕迹。
“现在去是有些困难,咱们未雨绸缪啊,什么天皇贵胄,你也是贵族出身,祖上开国元勋也是跟高祖称兄道弟的兄弟,东林安稳下来,洛阳也要收回来,皇伯爷豫王不日回长安,天下之兵齐聚,统一指日可待,你是我兄弟,祝我一臂之力”,符睿有些兴奋,眼睛里有激动也有真诚,泛着光牢牢盯着陈琦,终于,他自己做的了主了,不像父皇那样唯唯诺诺,符睿决定对世家动手了,镇国公府,现在已经不算是世家,大哥说的没错,自己的也选的没错,师父许板说的也没错,机会只有一次,跟潘兴的仇恨怕是要压下去了。
朝中恩怨太多,为了大局都要压下去,陈琦所了解的历史,岳飞和秦桧,杨家将和潘美,仇恨都是压下去了,皇帝出面,你又能怎样,做一切事的根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