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足够宽阔,十五个骑兵分成三队,五五一列,一列在前,手持飞钩、马刀,两列在后,一队长矛,一队长刀。
马蹄声轰鸣,宛若奔雷炸起,五骑整齐划一,往秋实陈琦的菱形阵冲来,当前五骑手中铁钩出手,鹰抓一般飞来,秋实后撤一步,右手高左手低握住铁棍,在钩爪飞来的瞬间,电光火石连戳五下,铁钩被击飞。
丛云十五骑从来不是易于之辈,配合多年,每个人都是好手,比之潘虎臣不差,黑色面具罩脸,看不出喜怒,以步兵对阵骑兵,不啻于螳臂当车以卵击石,王焕嘴角挂着邪邪的笑,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抓钩被击飞,马刀出手,五骑散开,两两之间栓着带流星锤的铁链,踢里哐啷的在地上拖行,陈琦众人膝盖微曲,在流星锤来的瞬间高高跃起,五骑手中马刀纷纷砍空,紧跟着第二波又来,手中长矛隐隐封死角度,众人再跃起,两个暗卫高度不够,,被丛云重矛刺破腰部,跌落在地,第三波长刀更像是大斧头,骑士抡起来旋转,绞肉机一般,封死所有闪避进退之路,两个坠地暗卫被铁链直接从地上拖走,被长刀剁成肉泥,拖行一地,陈琦秋实三人跟长刀硬拼一记,从刀下滑出。
陈琦心中震撼,自己还是小瞧了古人,眼前骑兵,如此训练有素配合相得益彰,十五人尚且如此,要是有个数千人,岂不是称霸整个九州。
丛云铁骑冲锋三波过后,不等秋实落地,李易长剑一闪,越空而来,照秋实平常的实力,李易可能接一招都困难,现在秋实只觉眼前发黑,喉头发甜,强靠一口气撑着,李易长剑角度刁钻,冲着脖子,一击毙命的打法,秋实体力不济,眼力还在,猛提一口气,把铁棍甩上扬,硬接了李易一招,剑棍相交,李易翻个跟头退开,秋实连退数步,硬撑着不倒下,往前单膝跪地,喉咙喷出一口鲜血,一地殷红。
陈琦和暗卫快步上前,从两侧护住秋实,把秋实围在身后,陈琦双手握刀,摆出架势,双脚分开与肩同宽,稳稳站立,平举手中直刀,刀尖朝前指向李易,再缓缓举过头顶,正是墨家剑法一招,不攻,气势陡然跋升,这个时候陈琦才领会到不攻的含义,墨家止战,讲究以暴制暴,我不攻,你来攻,占据主动,你不攻也得来,需要破局的是对手。
李易果然大感愕然,陈琦空门大露,自己却不知道如何进攻,感觉不论怎么出手,对方长刀势必从头上闪电劈下,双手握剑,还是长安有名的大力士陈琦,这一招势力万钧雷霆。
李易的招式竟然硬生生中断了下来,气势上弱了三分,陈琦看李易稍有犹豫,心道机会来了,脚步前移冷喝一声,一刀劈下。
长安武疯子,怎么可能退缩,对方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后生,众目睽睽自己退缩了,传出去让人笑话,李易闷哼一声,聚气使劲,手中直刀上挑,斜斜劈去,把下冲力量卸在一边。
刺啦刺耳一声,剑刃划过,陈琦手中剑被弹了起来,陈琦见机不饶人,趁势连续七八刀,闪电般连续全力劈下来,李易单手持剑,竟然噔噔蹬连退数步,若不是李易功夫远超陈琦,这几下足以把李易劈倒在地。
陈琦对李易足够重视,李易少年成名,长安武疯子的称呼不是白得的,他自幼也是力大无穷,一向跟膂力惊人的秋实交手过招,对付体魄过人的人,有不少心得,刚才得势不饶人的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被李易防守的无懈可击,自己跟李易之间还有不少差距,尤其是考虑到自己是乘对方落入下风的局面抢攻,都不能破局,现阶段要胜过李易,一个字,难。
李易回过劲,后撤一步,手中直刀化作精芒,直取陈琦面门,陈琦不慌不忙,手中剑舞动如风,严密防守,三年苦练的成果正好检验,瞬息之间,刀剑摩擦十多下,乒乓之声不绝于耳,丝丝扣人心弦,两人越打越快,暗卫完全插不上手,只在秋实身边策应。
与此同时,丛云骑兵摆好了架势,第二波冲击已经启动,马蹄声若奔雷起,盖过了李易与陈琦的交战声,秋实单膝跪地,口溢鲜血,一手撑着棍子,一手扶着胸口,暗卫也是身经百战的江湖客,今日若败,老国公仙去,陈学士惨死,照目前情况来看,此局已无法善料,三少爷凶多吉少,暗卫也没有存在的必要,既如此,换一个有赚,就拿名动长安的丛云骑兵开刀,死也不能白死,暗卫一咬牙,眼中泛起一丝狠劲,反手拎刀大吼一声,迎着五匹风驰电掣的马冲了过去。
李易心中惊讶,镇国公府的三小子,竟如此厉害,他越打越心惊,别看自己长风激荡,气势如虹,威猛无比,可是自己主攻,力量损耗远远快与陈琦,这小子跟缩在壳里的乌龟一样,再这样下去,不出二十招,自己要力竭回气,山穷水尽之时若这小子再向刚才那样来上几刀,能不能全身而退都不好说,听闻陈琦跟秋实学艺三年,墨子剑法尚不得登堂入室,竟能跟自己平分秋色,墨家功夫,着实不凡,陈琦必死之人,没有必要跟他拼,他招招都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不划算,李易决定趁力竭之前收手,收起了跟墨家一较长短的心。
就李易信念电转的瞬间,丛云骑兵冲锋速度起来了,镇国公府暗卫高高跃起,五匹马选了中间一匹,对迎面而来的马刀不闪不避,马刀噗嗤一声,扎入暗卫的胸腹,暗卫摁住那骑兵的脖子,猛一发力,靠蛮劲扭成奇异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