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清秀的年轻道士忙上前伸出两只手抱柴,却还是不小心弄掉几根,枯枝落地没有多大动静,却惊飞了这片林间的所有鸟雀。
“你呀,柴掉了就掉了,再捡起来就是,为何心生急躁,扰了这林间的祥静。”
年轻道士忙沉心静气,对着师父微微颔首,并无言语。
两位师兄在旁点点头,对小师弟的表现很是满意。
老道士掸掸袍袖上的枯渣尘屑,看看自己的三个弟子,“是你们小师叔传来的信?”
为首的青云观大弟子点头承认。
“你们那小师叔做大莱国师多年,耽搁了修行,境界与心境皆比不上出山之前,这次有年被大莱当做棋子,去大平城寻他的执念,怕也是你们三师叔的谋划。”
师兄弟三人皆沉默不言。
“咱们青云观,一代只收三个传人,是为了契合那三生万物的畿语。我为了打破旧规,与不知寺共收一徒,再加上最后收的流月,凑够四徒,没想到还是被你小师叔算计走一个。”
“师父,有年师弟应该无恙,大平与青云观之间素无仇怨,相必华寅尘不会狠下毒手。”青云观这一代的二师兄开口道。
“天牧,你以为亦风所言如何?”
青云观大弟子天牧回答道:“山海侯不杀师弟,怕不是忌惮青云观,而是不想让大莱计谋得逞。”
“你想去大平走一遭?”老道问已随自己在山中待了一甲子的大徒弟。
“是,弟子想去,两位师弟亦要同往。”
“其实没你小师叔从中作梗,这次厄肆开山,我也是想你去登一次山,好找找破镜契机。亦风就不要去了,他会忍不住找人打架的,至于流月,你带他去长长见识也好。”
天牧望望二师弟,见到他果然面露失望。
“师父,那有年师弟?”
“顺其自然就好,不必刻意营谋。”
等出了树林,天牧对着二师弟亦风说道:“师弟,你就安心随着师父修行罢,万不可置气。”
面相与实际年龄都不到二十岁的流月小师弟也安慰道:“二师兄,我回来后会把所见所闻都说与你听的。”
亦风在小师弟后脑轻拍一记,“就是有点遗憾,那华寅尘竟然能以同境破了有年师弟的山河界,真想与他较量一番。”
“有年师弟武玄同修,还会败在山海侯之手,看来师父所言非虚,武修功决,最难缠的不是不知寺的罗汉法力,而是华家一脉的遒龙之力。”
“师兄,有机会你定要替我试试那风雷满大平的威力。”
天牧道士笑笑回答:“顺势而为。”
青云观这代弟子,天牧,亦风,有年,流月。
天牧大师兄带着流月小师弟动身向大平。
这一天,有两个道士出了山,一个三十岁模样,一个不过二十,两人步行在路上,似慢实快,两刻钟就迈步向东走出了几十里路。
几乎同一时间,在百越国的一处恢宏寺院当中,走出一个端着钵盂,面相富态的和尚,早有一个板着脸的年轻和尚等在寺外。
“弗通师兄,咱们快些动身,不知寺离大平城可远着呢。”
富态和尚笑嘻嘻地走近师弟,“弗明,师兄是怕你我在路上化不到缘,特意备了些吃的。”弗通侧身让师弟看了坎自己背着的大包袱,满脸得意。
……
乌梵负了伤,躺在营舍外晒着太阳,不经意间看到云中闪过了几道红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