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瑞闻言不再说话,转身走回酒瓮边,开始拿着酒瓢往酒坛子里装酒。
杵恚峰峰主家不是大户豪门模样,就是普通屋舍,但房子很多,其中大部分都用来酿酒存酒了。
之前是由于刘峰主每年粮饷发给的粮食太多,建起这些屋子存粮食用,慢慢地粮食一部分被卖掉,更多地全被用来酿成酒。储粮屋变成了存酒屋。
在这些房子的后面,还有个新挖的大酒窖,都是刘小瑞再卖完第一次酒之后,自己亲自动手挖的。
她小时候见过别人挖菜窖,不算太难,加之本身就有四阶武修的气力,挖起酒窖算是手到擒来。
“姑娘,你没不高兴吧?这酒算是爹给你借的,忙完登山的事情后,爹再给你进,让你一直都有酒卖行不?”
刘老汉担心女儿不舍得,挠着头对着自家姑娘的背影说着。
“爹,这酒算我送的,我娘曾说过,如果没有那些军中同袍,或许你早就殉国了,娘当年也一直打算给军中送些酒去的,我都记得,这些酒,就算你的妻子和女儿对那些叔叔伯伯们的心意了。”
刘小瑞还在从酒瓮里舀出酒装进酒坛中,这样虽比不得用黄泥封存的坛子酒,但是能往军中运地更多。酒瓮是不能挪动了,那就只好用空坛子装了给那些老卒们送去。
“好、好,就算他们嫂子和侄女的心意,到时候有谁敢说不好喝,老子把他肠子都打出来!”
刘老汉看着女儿的身影,再次想起老妻。
当年为了他学着酿酒,后来怕他酒喝多了伤身又限制他饮酒,那婆娘,怎么就生出了个这么懂事的女儿来呢?
以前回家,都是媳妇儿帮着他解甲,因为她不太喜欢自己在家里还是一副随时要奔赴沙场的模样。后来他养成了回家必脱甲的习惯,可是帮着解甲的女人却早早地走了。
刘大勇不知道为何,近来连晚上做梦见到媳妇儿的次数都多了起来。
“难道是轮到我去黄泉路上找她了?”刘大勇摇摇脑袋,他还没准备着死,家里有个这么好的女儿,傻瓜才舍得呢。
大秦赵阀的家主赵森已经起程,跟在他身旁的,还有赵旭的养父,赵木。赵木原本不叫赵木,是被赵旭这个做儿子的撺掇着改成的。
赵家一行不过十余人,行进速度极快,这些人里境界最低的也达到了五阶。
当年亲自把杵恚枪枪头折走的赵森坐在被两匹高逾丈的兽马拉着的精致马车里,旁边放着个一尺长的木匣。
杵恚枪的枪头就躺在木匣中。
“大哥,你说我家那疯儿子不会有事吧,早知道我就亲自跟着他进入大平了,起码不能让人把他当弃子丢开。”
赵木掀开帘子,把脑袋探进车厢里问赵森。
“那狼崽子能有什么事?你死了他都死不了。”赵森对这个堂弟也算亲近。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在赵阀中也跻身前三号人物的赵木嘿嘿笑着把脑袋缩回去,不再打扰车内人。
“三将军,您怎么对儿子比自己还好?”有嘴巴闲不住的属下问道。
“你懂个屁!这叫父爱。”赵木回道。
属下在心里说着:“又不是亲生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日你娘嘞,等真和大平军交了手,老子把你踹到最前面去。”
赵家人不惜卒命近乎传统,这位下属顿时就耷拉下脸来,在这种事情上,哪怕赵家将军是在说玩笑话,都得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