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平街,胜意快食客流量太大,不得不扩充店面,把四扇窗子拆除掉又连接起来,做一个点单窗口,又加派了不少的外送员。正好进入农闲时间了,栖霞堂口的农庄也没有什么工作了,向韩师叔调派了兄弟过来帮忙。
大家都知道这家店是聚义堂开的,就算以前部分商家在广告语和宣传画上模仿模仿何严,但这种快食店的经营模式,还没有人敢效仿抢生意。
“两个腊汁纯肉肉夹馍带走。”
“加辣吗?”
“要重辣!”
“老板,一份银丝面,一份卧蛋腊肉煲仔饭带走!”
“好嘞,马上来!”
对面的禅茶也同样排队盘成长龙,何严已经提拔了一个副店长,三个窗口同时出热饮,这样分流还是大排长龙。而且现在排队的,没有杜小姐请来的托儿了,都是熙平街的男性员工居多。
因为何严上次听了余白杭的劝导,在纸杯子上写道:遇见心动的她,再勇敢一点吧!又在外面粉刷出一面墙,让所有想脱单的青年男女都可以在上面留下名字和想说的话。
“老板,一杯龙井。”
“何严小哥哥,一杯牛乳红茶。”
这谁家的小孩儿啊,何严在柜台收到他举手送上来的钱,还要探出身子才能看到这个小不点,原来是崔堂主的儿子啊。
这个牛乳兑入红茶,也是这个小朋友发明的喝法,他喜欢喝牛乳,有一次不小心洒在了崔堂主的红茶里,继续端起来喝了一口,还挺好喝的。回来崔堂主就和何严研究了这种热饮的调配比例,现在好多人都排队买呢。
未时一刻了,熙平街的员工们陆续都吃过午饭,继续回去忙碌了。何严去后院亲自搬更多的炭火过来,回来的时候发现杜箬小姐在等着。
杜箬少女般展开笑颜,胳膊搭在禅茶干净的柜台上。何严知道杜小姐什么意思,但他经不起这般抬举。
“杜小姐,您的好意我都了然于心,但我地位卑微,形容粗鄙,实在受不起您的抬爱,而且我现在还在工作时间,请杜小姐不要浪费心意了。”
“可是,我在两条街外的酒楼点了你两杯茶,你还特意冒着风跑过来给我送来,拿到我手里的时候还是热乎乎的,我知道,其实那热乎乎的,是你的心意啊。”
何严擦擦手,解下围裙从柜台走出来。
“杜小姐,您朝里看看,我们小店就这么几个人,跑外送的就更少了。您那天派人递了名帖,对我们小店来说是贵客,所以我怕底下几个粗手笨脚的路上碰了洒了,就亲自跑着送过去了。仅仅出于商人的顾客至上,而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何严又向熙平街中央走过来,蔡宛蝶正背对着窗口收拾餐盘。
“杜小姐,我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就是她,我不太喜欢吃面条,但她做的鱿鱼虾肉炒细面,我能吃下三盘子。”
杜箬只那一眼就看出来了,何严是真的真的很喜欢这个正在擦桌子的女孩子。因为当他的目光转向她的那刻,午后的阳光便落入了他的眼中,照亮了一切美好。
梅玉倾正赶稿子呢,被叫出来了,出府衙一看,“宝贝儿,你的眼妆怎么都哭花了?”
杜箬每逢“失恋”都会这样靠在梅玉倾肩头哭。
“没关系,何严小哥哥有了喜欢的女孩子,那今天晚上,你要陪我去夜市大吃一顿,然后,我要参加你们什么周刊主办的,单身青年联谊会。”
“当然了,失恋了和闺蜜一起夜市撸串,这是国际惯例呀。但是我的大小姐,我们主办的那个联谊会真的不太适合......”
“不要!我就要去,我要认识更多的男孩子,我要把选择权利掌握在自己手里,你帮我在我爹娘面前打打掩护嘛。”
好吧好吧好吧,梅玉倾从小到大为杜箬打掩护的经验数,大概比撸串次数还要多,真不知道她这样的女孩,什么时候能挑到如意郎君。
曾落棋大小姐脾气又犯了,抹布一撂,躺椅子上就瘫着了。柳展推她快起来,“你干嘛呢?早点收拾完,酉时再送一拨外送,我们早点回家呀。”
何严给宛蝶送来一杯牛乳红茶,“正好能喝的温度,知道你喜欢甜的,还加了砂糖,搅拌匀了。”
宛蝶在透过明纸的冬日暖阳下,笑得肆意开怀。
“现在都不避人了......”曾落棋拉着柳展也坐下,戳戳她的鼻子,“小俏颜啊,就你没眼力见,没看见这里人有点多吗?咱俩再在大厅晃悠,多余。”
昨天晚上落棋和俏颜刚上马车要回聚义堂的时候,就说落了什么东西在店里,让坐在最外侧的宛蝶回去取。结果宛蝶怎么也没找到,跑出门外,马车已经走了。正好何严关上店门,两个人只能一起站在街口等着叫车。
马车上,柳展还问落棋,“我们这么做太不地道了吧?现在天已经挺冷了,又有那么多人都等着叫车,他们会在冷风里等很久的。”
唯一一个没有心上人的还有理有据的,“你没听师兄说嘛,冬天里,更容易促进感情。宛蝶站在风口楚楚可怜的,何严不是有厚衣服吗?等着叫车的人多,两个人就可以顺水推舟、明目张胆地在街边卖几串小吃,彼此增进一下了解。或者向前面一条街走一走,一路欢声笑语谈天说地,巴不得我们早点走呢。”
“也是,他们两个都太过羞涩了,宛蝶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挺活泼,但面对男孩子,根本不敢表达,冬天到了,得给他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