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展回想了一下,知道是谁了。
“是不是长得跟个癞蛤蟆似的,他是城西金家庄的,去年还给我姐下过聘。强娶我姐不成,还砸过我家的粮铺,半途中被衙门的捕快发现了,我爹与人为善,想着不计较了,没想到他还变本加厉,但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盯上我。”
“见色起意,没长脑子只长下半身的男的也只配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来满足自己了,你要是想报复,余大哥帮你把他阉了。”
倒先把春香姐吓到了,侧头看着余白杭汗湿的鬓角,刚才还无法自拔地自我怀疑呢,这么快就要手起刀落了,又阉...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姑娘啊?
仿佛大病过一场的柳展眉舒心展,“虽然我很鄙夷这种行为,但并未发生实际侵犯,余大哥别太冲动,我就是怕,这种mí_yào在坊市间传播开来,余大哥,这些制作mí_yào的小作坊能不能一并打击了?”
余白杭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刘诚派人跑到木兰馆来报,今天的任务大概失败了,他们从四个出口严控每个出入的人,完全没有人进出印刷作坊。现在来向老大请求,子时已经过了,是否继续盯着,就算盯到天明也要把送内容的人抓住。
雨停了,余白杭说今天就别折腾了,柳展身体还不大舒服,今晚就住在木兰馆,余白杭已经好多了,还是让兄弟们减少人数,他现在回去亲自盯着。
平旦寅初。
三个多时辰了,还是没有人进出。可是聚义堂的兄弟们刚回去睡好一觉之后,当天的午时,竟然又有新版本的同人x书x画发售了!
怎么会这样呢,昨夜子时过后,小作坊四方连接的小巷子来往的人只有十几个,刘诚闭着眼睛都能把他们画出来,没有人接近那家小印刷作坊,作坊昨夜也没有开工,因为印刷厂工作起来,即使没有灯光,声音也是很大的,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呢?
查清楚了,发售路径就是北山脚下昨夜蹲守的作坊,是在卯时大批菜农进城,那巷子里住的卖菜卖肉的散户很多,都点着油灯,都起得很早,所以大量印刷工作就是那个时候在重重掩护下正式开始的。
坏了,余白杭怎么忘了,那条巷子看起来七拐八绕,平平无奇,但旁边的大街,就是杭州东城最大最热闹的菜场呢。所以这些小x书送出的渠道就十分的灵活变通了,难怪怎么也抓不到。
“我说怎么那么难抓,我们都是在夜里去查的,但他们选址在那里,就是想用菜场的嘈杂做掩护。阿诚,你记得我昨晚问那巷子里什么味道那么呛人吗?”
“什么味道啊?”
“杀鸡的味道,就是沤着鸡毛的味道。杀鸡和养鸭的声音很吵,所以便利了印刷作坊。天亮了,我们撤回一部分人去吃早饭的时候,这些刚印好的书就随着什么卖菜卖肉的车一并推出来了,分批输送,源源不断,而且我们这里的蔬菜都是从北山菜场进的,你说这书利用这个便利能传到多远去。”
刘诚明白了,“所以买这些书的渠道也没那么神秘了,邱大人让捕快去大小各家书局查起,谁会想到去菜市场买啊?”
“可不是嘛,菜市场来来往往,什么人都可能去,谁也记不得什么老面孔新面孔,难怪在午时之前,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又扩散开了。”余白杭很愧疚,“这已经是第四批书来侮辱章雪柔了,我怎么向章老爷交代呀......”
刘诚明白老大想把这事儿彻底查清,根治这股子歪风邪气,但也别把所有压力都自己扛着呀。
“老大,这事儿我们顶多算是行侠仗义,别把过失都自己揽着,罗巡抚还借了邱大人人手呢,现在还是没什么头绪啊。”
余白杭刚才知道了这些同人小x书又盛行开来,穿着睡衣就到小白楼一楼听刘诚来报了,脸也没洗,现在正犯懒呢。
“可是...我既然已经干预了,还抓了那么多讨论内容的人,如果真正的内容制造者抓不到的话,好像我欺软怕硬似的,那我多丢人啊......对了,所以昨晚他们是怎么拿到印刷内容的,四面巷子走的十几个人,一般年轻力壮些的都没有,除了夜市摆摊子的那家人很晚回家,其他的,都不像啊......”
刘诚也在努力回想,来回就十几个人,最多就五六对组合,那个小作坊周边的围墙也没有人靠近,作坊上方的房檐上也有老大亲自盯守,除了昨晚有个小男孩非要在巷子里踢蹴鞠球,蹴鞠球碰到小作坊的围墙了。刘诚提着灯过来问了几句,那小男孩就觉得刘诚特别凶,大哭不止,刘诚怕打草惊蛇,赶紧让小孩的爹抱着他走了。
余白杭不记得这事儿,大概是他和柳展离开的那半个时辰里发生的,“只有那个小男孩踢球碰到了作坊围墙?是因为踢球的声音大所以你们听见了吗?”
刘诚点头,“对,那个男孩也就十岁那么高吧,横冲直撞的,他的球砸到左右的墙壁好几次我就赶过来了,他爹很严厉地训斥他把球捡回来,我就正常询问了两句,但小孩子可能是怕生,又哇哇大哭起来,他哭得可够响的,我赶紧就让他们走了。”
“你都问了他们什么?”
“我就问了他们为什么这么晚回家,还有男孩的挎包里是什么。他爹说是私塾的书,我也看了,都是论语什么的,他爹是做晚工的,接孩子下私塾之后,工作地点离家较远,就带孩子去工作的地方,所以现在才回家。”
吴大嫂把早午饭也送到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