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映,你说,陆夫人会不会是,物极必反呢?”
物极必反的意思是......
马车的铃声从楼下经过,这不是陆家大少爷从马车上下来吗?
曾落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望远镜,吓到萧思皖了。单筒加长的,这是尼古拉带回来航海用的,曾落棋调了好半天,差点跟丢了。
“大侄女啊,人家在自己家里,能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而且你光看,听不见怎么办啊?”
这个小叔前一秒还说没啥可看的,后一秒就担心听不见咋整。曾落棋都想好了,拿出最新发明的纸燕子。一双黑色的纸燕子分成两半,一半逼真立体,有仿真的脚可以抓在瓦片和墙上不掉落,一半表面平滑安有铜片,将它们和丝线组装好,两只燕子同频共振,曾落棋的手指按在丝线和铜片上,摩擦听见声音。
虽然这个纸燕子只在聚义堂试过,从西北角扔到东南角,曾落棋知道风向,根据风向和风力调整燕子尾巴的折角和长度,远程控制纸燕子掉落的准确度还是蛮准的。但是听声的时候,周围环境不可能绝对安静,所以总是有出入,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控制好。
陆烨从东院进去,向北面的大屋走去,坐北朝南,应该是陆威老爷和陆夫人住这里吧?萧思皖从望远镜看到里面的丫鬟出来撵人,让其他下人都回避,自己也站在门外等,大概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曾落棋调整燕尾的长度和折角,纸燕子的一半稳稳落在北屋的瓦片上。“小叔,折扇借我一下,我聚拢一下声音,你负责看,我负责听。”
陆夫人的屋子里,陆夫人缓缓放下茶碗,似笑非笑。
“你怕什么,一个女子而已,记住喽,女人如衣服,你每天不换鞋吗?换完一双,扔就扔了,跟鞋贵不贵没什么关系,我们陆家的财力,什么鞋买不起呀?那章雪柔是天家的公主还是王爷的女儿呀?一样是商户,有什么可镶金镀银的。”
陆烨就是刚从白堤的陆威商行回来,当初陆烨报复章家也和生意有关系。章子沅将“暴躁商行”越开越大,已经打造成为了杭州城少女疯狂抢购的潮流品牌,新奇时尚,便宜好用,风头远远盖过陆威家。
而章子沅和归北司听章雪柔断断续续讲了她有可能得罪了什么人,最后梳理出苏大夫的事情很可能得罪了邹茜。而邹茜早就不唱戏了,背后依靠的还是陆家。
所以章槐山这次是真怒了,暴躁商行加大供货,还开始卖女装了,一日的流水都要赶上陆家十日了,这是打价格战,恶性竞争啊。眼下父亲又不在杭州,价格战多打一天,对陆家都是很严重的打击。
可陆夫人听到儿子在担心什么,她不光不担心,反倒有些高兴,只是气儿子恨铁不成钢。
“一个男人,任何时候都要稳重,你是陆家未来的脊梁,章家才降价三天就给你急成这个样子。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一切都推到邹茜身上,到时候,我们陆家的聘礼直接抬去章府,我们陆家的诚意从章府门前一直排到清波门。到时候给邹茜一笔封口费让她离开杭州,反正她又没孩子,你当即写休书,为章雪柔证明清白,章家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呢。”
萧思皖捂住曾落棋张大的嘴,一边快速在纸上记录下来。
“可是母亲,都传说章槐山很疼爱自己的女儿,我们这不是趁人之危嘛,而且还在这样恶性竞争的当口上。”
“我说了很多遍了,天下只要生女儿,都是赔钱货。生了女儿再漂亮再有学问又能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要嫁人,继承不了姓氏,延续不了香火,所以,章雪柔家里再有钱,我们给的聘礼和面子也足够。要不是章雪柔长了一张漂亮脸蛋能当赚钱的招牌,你还真以为章槐山疼女儿多过疼儿子啊?”
曾落棋憋不住了,“x,儿子不就是多个x吗!以为自己能x天啊!”
真是总能带给人惊喜啊,萧思皖汗颜,你这离开海宁之后是看了多少地摊话本啊......
陆烨低头,就这么干脆,与邹茜和离...可是章雪柔,是绝不肯做妾的。
“你是不是又舍不得邹茜呢?男人最恨优柔寡断,一个戏子,当时我就反对你娶她进门,简直丢尽陆家的脸面,嫁进来一年多,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你直接想想,章雪柔背后的章家是什么背景,邹茜背后有什么靠山,你是想娶一座年轻漂亮的金山,一进门就对你感激不尽,还是想天天和邹茜吵架?”
章雪柔年轻漂亮又家财万贯,虽然陆烨一开始没对她动心思,但在后来,章雪柔上门找自己理论的时候,面对这样一张脸,任谁都会心生爱怜的。
邹茜那个疯婆子,陆烨也实在跟她吵够了。这样也好,如果章雪柔当了正室,她和苏大夫关系那么好,纳妾也是顺水推舟。就因为邹茜不许自己纳妾,陆烨在杭州城众公子中,没少没人揶揄笑话呢。
陆夫人还提醒儿子,就算是娶了章雪柔过门,该立家威还是要立,漂亮的女人,尤其要盯紧了,就算她自己不是浪荡的主儿,全杭州城,不知道还有多少觊觎她的男子呢。
“我全听母亲的,可是...毕竟是我们污人清白在先,现在再为章雪柔证明,突然撤去同人话本倒是可以,但就怕杨伟他们背后留一手,这种蚂蚁小报的记者是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他们最没底线了。如果这件事情被捅开,那我们和章家的关系绝对会水火不容,陆家的名声也将一落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