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是我,可以给我开个门吗,你怎么了,饿不饿呀?”
余白杭一阵儿好一阵儿坏的,其实是他把自己关在没有人打扰的屋子里,一遍遍无休止地重复同样的悲伤,哭得头都有点疼了,他也想赶紧把这个被少女情绪干扰的余白杭给救出来。曾落棋在一遍遍拍着门,屋里怎么又没声音了,师兄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来了!砸门吗?抢饭没见你这么大力气。”
师兄开门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曾落棋重重扑了进来,差点把余白杭也带摔了。
“妈呀,我以为你闷死在屋里了,到底出什么事了?我饭都没吃我就满西溪找你,我简直不能更爱你了。我还给你买了好多好多东西,我给你拿过来!”
余白杭又嫌曾落棋太吵了,“你先别折腾了,我刚哭完,你吵得我有点头疼,你把那个花茶的壶递给我,你喝吗?”
“我不喝,你今天不是去了梁园吗,是...选出来了?”
“没选...但是也好像,选出来了,哎呀我,不知道怎么说,我真是天底下最傻最傻”,余白杭抿口花茶苦笑了一下,“最傻的人了。但是,我选的这个人,应该是最配得上梁文衍的了。”
楼下那帮兄弟不知道讲什么好笑的事情,嬉嬉闹闹的很吵,曾落棋就是在这样的氛围里,听完师兄哭笑不得地讲了顾影怜的故事。
“师兄,你和梁文衍,不是合不合适的问题,其实是梁园容不下你,你是雪山苍鹰,而梁园的一切光环和荣耀,都会禁锢你的本性。你也知道,梁园这么声势浩大地全城选正妻,还不是为了后代吗?别看有上万少女报名,但梁文衍在这一方面一点也不自由,他必须承担延绵子嗣的问题,但这肯定不是你想要的生活。”
余白杭鼓了鼓嘴,很少女地把下巴垫在双臂上,软趴趴躺在桌子上,“嗯,如果很久很久很久以后,真有祖上开过光的男子敢把我娶了,那我想做什么他都必须同意,必须服从,必须让我每天都痛快,我想什么时候生孩子就什么时候生孩子。”
曾落棋不敢笑得太大声,“首先,很久很久很久以后才成亲,师兄你现在已经二十了。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你要是一直潇洒自在到六十岁,想生也生不了了呀。还有那个,让你天天开心就行了,让你每天都痛快...是什么意思啊哈哈哈哈......”
“你就讨厌吧,你嫁人肯定比我还晚,都将会成为大龄剩女,好歹我再不济还有邱英垫底呢,你又看不上陆灿。”
“剩就剩,我就是要保持这样的娇气和矫情,我会遇到最好最好最好的男子的!”楼下吃饭的好像没什么声音了,也有小兄弟互相问看没看见老大和曾师妹,“他们吃完饭了,别想不开心的了,你想吃什么,咱俩开小灶。”
“曾落棋你就想自己吃小灶吧...喂,我能吃一整只鸭子,和一整只鸡!”
但是曾落棋这次再上超然台有点费劲啊,她拿了太多东西了。
“师——兄——你叫的......”
话没落地呢,师兄已经从二楼跳下来了,“姑奶奶你小点声啊,我以为你要说我叫的鸡...和鸭,我还真是鸡鸭通吃呢,我来拿菜,你拿的什么东西啊?”
“我给你买的东西呀,上楼上楼,我把其他兄弟都赶得远远的,今晚就咱俩......”
曾落棋还眨了眨右眼,被师兄微微俯身捏了捏圆嘟嘟肉乎乎的小脸,“我看你真是不想嫁人了,一点儿不知道避嫌。”
“嗝——”
“吃...太...撑...嗝——了......”
余白杭腰带还没解开呢,曾落棋非跟着自己吃什么呀,“你小姑娘家家的,你骨架和肌肉都跟我没法比,你肯定撑啊,而且你不能像我一样吃这么快。”
曾落棋深呼吸一口气,“没关系,关于吃撑,我非常有发言权,我有我特殊的化解技巧,我可以调整呼吸,好了,我去给你拿漂亮衣服,全是给你买的!”
“哎喂喂拉窗帘干嘛?曾落棋你不要冲动啊,我们是纯洁的师兄妹关系...哇——好漂亮,我在《武林八卦速递》上看到过这件襦裙,像是把七彩祥云都绣在裙摆上了,但是刘诚在跟我说话,我都不敢多看,你买到了啊?”
“毕竟还是出卖了一丝丝的色相,陆灿一直在给我介绍这个那个那个这个,我说我都没看上,我就看上橱窗里这件了,一开始他还不愿意卖我,好像是邹茜要上报刊封面要穿的,但我微微一蹙眉,他就卖我了。送给哒!”
“我穿?!”余白杭擦了擦从口中特别不争气流出来的茶水,“这,不会很暴殄天物吗?”
曾落棋把裙子比在自己身上,“最好的年纪,不打扮打扮才是暴殄天物,辜负青春呢!”
梁园·闲鹤居
暑气上浮,七夕前后,大概是一年中最热的几天了。蝉鸣得让人心躁,书也看不下去。
“稻香啊...人呢?”梁文衍闲鹤居前后找了一圈,后来还是在燕喜台的弦乐班子上远远看到了,“我好歹是这家的少爷,腿脚还不灵便,奶奶怎么能让我的丫鬟去端葡萄呢?尺素!上来一下!”
尺素还想偷偷溜过去看戏呢,哎呦,少爷怎么自己扶着栏杆,闲鹤居人都哪儿去了?
“燕喜台唱的什么戏呀?怎么这么多人都去了,我这闲鹤居都没人了。”
“少爷,下午我还请过您了,你说不去的。这是清平乐新排的评弹,《一蓑烟雨任平生》,讲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