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软玉温香,也不是说床啊......”
邱英扒开余白杭搭在自己腿上的手,正了正衣襟,怎么你堂堂七尺男儿还闭月羞花的,跟被猪八戒调戏的嫦娥似的?
不过今晚,还是得共处一室,共卧一塌。
余白杭睡不着,邱英也睡不着。
“邱英,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你听听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邱英侧头,“你说。”
“张家兄弟敢这么为所欲为,还是因为有钱,他们如果没钱的话,别说做坏事了,连做个坏人的资本都没有。人一穷,必然怂,对付这种流氓,你打他骂他都没用,因为他脸皮厚,他不要脸啊,就得让他变穷,一穷就窝囊废。”
嗯...邱英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又穷,又没有上进心,又猥琐的流氓,还是有很多呀。”
余白杭仰卧着,还能翘起个二郎腿,“还有董氏她们搞什么嫡子长子什么宅斗的戏码,还是因为钱,如果没有张家那所大宅子,谁没事儿斗什么斗啊?没有承诺的那些金银珠宝,吴氏也不能帮她落井下石啊。”
想想还真可能是这样,邱英从小到大几乎没为钱愁过,所以也不知道没钱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对了,那官府要对玉楼春怎么处理?那个晦暗恶毒的地方,可千万不能放孩子们回去了。”
“玉楼春我去现场看过一次,全拆了还有点可惜,可挂牌卖出去,虽然这园子挺漂亮的,但闹出这么多事情不吉利,应该也没有人买。关于孩子们呢,我准备写奏疏向皇上申请拨款,建一所孤儿院。”
不行!余白杭起身,要不是手撑着,差点扑邱英身上去。
“孤儿院?不不不不,我太害怕再闹出玉楼春一样的事情了,绝对绝对不能让他们再受二次伤害了。而且从上面拨款得多慢啊,还不如聚义堂拨款呢。不对不对,其中有些孩子不是被拐卖来的吗?那官府得帮着孩子找他们的父母啊。”
邱英让余白杭好好躺下,真挡光。
“我想过这个问题,但他们距离被拐已经三五年过去了,这个年纪,三五年变化很大了。还有就是他们被拐的地方都是在他省,跨省调查,实在很麻烦,官府的人力也不够,不能大规模集中找,只能慢慢寻亲。”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二人看着床头前方狄仁杰的画像,心中发出相似的感叹:真可怜啊......
第二日公堂之上,余白杭按照昨日邱英教的,表现得非常好,认错态度良好,连一向严肃的推官和师爷也都挑不出什么过错。
邱英很满意,当堂诵读最后判决:“余白杭,杀害张氏兄弟系张家主母董氏设局挑拨,现改正态度良好,在供词上签字画押,交齐罚金,予以释放。”
余白杭签过字,抬头随意问了句,“罚金是多少啊?”
邱英面不改色,“一万两...”
余白杭轻轻顺着胸脯,“一万两,那还行,不多不多。”
邱英笑了,“黄金。”
余白杭一时脚软差点摔了,“一万两黄金!邱大人你真是要我的命啊...您给我打个折吧?
黄金万两,确实是邱英开过最大的一张罚单了。好像纵观本朝,也没记载过更大数额的罚款。
邱英整理公文头也不抬,“敢跟官府讨价还价,你忘了自己犯的什么罪了?”
余白杭虽然一万个不愿意,这真的是天价了,但黄金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虽然这么安慰自己,撅起来的小嘴却不那么顺从。
“可是,官府收一万两黄金做什么呢?”
邱英抬头,正对着余白杭的目光,“重新修缮一个收容所,还聘请专业老师教授他们职业技能,不是你提议的吗?”
府衙外,聚义堂的兄弟们抬着几大箱金子进来。
“大人,一万两黄金已备好,我们老大可以回家了吧?”
衙役李平陈广清点罚金,“大人,一万两正好。”
惊堂木响起,“本官宣布,玉楼春张氏兄弟案中,余白杭受人挑拨唆使,且积极配合调查取证,且于府衙之内拘留五日,改错态度良好,现交齐罚金,予以当庭释放。望其日后多省身自责,切切不可再冲动犯事。另董氏吴氏及玉楼春全部从犯,现皆已认罪伏法,玉楼春张氏兄弟案,结案!”
聚义堂的小弟们拥着余白杭回家,“老大,咱们回家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