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家姨娘说这样万万不可,说你一定一定不能这么做,你的仕途会受很大的影响,也求您别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她福气薄,她万万不敢和先夫人同一位次的。”
虽然才一上午,但梁文衍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春寒馆来了,他也怨自己太糊涂,她住的这地儿也太远了,夏天倒是阴凉,这秋冬可怎么办啊?
梁文衍还不信了,“莲心,你也别忙活了,把竹帘拉开,我就在门口跟你主子说。顾影怜,算我看错你了,你就这么自私胆小懦弱!这都这么时候了,全城都是想嫁给我的女孩子。以后的我,可能会被调任去西北,去云贵,可能一路升更可能一路贬谪,筚路蓝缕风餐露宿。我的夫人是可以陪我一同对抗这些艰难困苦的,却在受封赏的时候也可以当仁不让,你现在畏畏缩缩,不敢接此大任,我看你也不合适!”
屋里怎么没动静啊?生气了?没听见吗?可是梅园附近的家丁都看过来了,她就在里屋,怎么能没听见呢?
正要自己进去,梁文衍却被顾影怜突如其来的气场吓到了,“奶奶和大伯同意了吗?”
“当然同意了!”
“好啊,我想过了,如果你真的娶别人进府,那我会嫉妒得发疯的。所以,当新夫人的这个任务,试试就试试,我不行谁行?我不上谁上?”
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吗?梁文衍把顾影怜横抱起来,在梅园转了好几圈,顾影怜一个劲儿捶他的肩,“你的腿还伤着呢!”
“早就无大碍了,等我正式娶你过门,我就要开始上任浙江布政使了。你呢,也要开始承担起,给我生个儿子的任务了......”
邱英和孙捕头查案,余白杭就在一边倚着石桥向远处望,嘴里还咬了根狗尾草,邱英说了好几次这样特别难看,但还是管不了她。
这条街巷如果不是扎纸铺成堆,环境还真是不错,这条小河特别清澈,虽然微风吹着河水变成了鱼鳞的纹样,但映出余白杭的身姿还是玉树临风啊!
“盈盈一水间,顾盈盈,顾乔生的妹妹?可是我认识顾乔生多少年了,没听说他有妹妹呀。为什么一回想起来就头痛到炸裂,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提到,他不是独自闯荡很久了吗?不是一直唱戏讨生吗?”
要知道余白杭是怎么有灵感的,也许是看着二狗子和小胖子摇尾巴要腊肉吃吧,余白杭突然灵光乍现,“我知道了!邱英我知道了!”
这小姑奶奶又怎么了?邱英还得把孙捕头撇在一边去石桥上找她,“知道什么了?你知道白贝贝马上要成亲了?”
“白贝贝要成亲,她不是和朱文康家大公子和离过的吗,这次要嫁给谁呀?”
“只是给我送了请柬,九月初三行礼,那请柬都是纯金的,奢华死了,也是今天早上送到府衙的,我还没来得及看,想必对方也是个非富即贵的。看来你说的不是这事儿啊,那你是知道什么了?难道你知道陆灿和仲韶音纠缠不清了?”
“谁和谁?”邱大人啊,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八卦的,余白杭都还没听说呢,看来最近和章老爷走得颇近啊。
“陆灿和...十里章台,你最喜欢的仲韶音啊,先说明一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知道陆灿去听过她弹曲子,还送了她好几个包。其余的我都不知道,你这个眼神看我干嘛呀?本官的生活作风只有遇到你的时候才有问题。”
余白杭想的不是这事儿,“可是陆夫人不是得了癔症吗,这陆府上下都乱了套了,陆灿竟然还有心情...勾搭名伶也算了,去十里章台...唉,这都什么事儿啊。”
“陆夫人癔症了?”看来邱英掌握的八卦还是少啊,陆夫人疯了这事儿可不算小啊。
但余白杭今天不是来扯这个的,“陆夫人的事儿别往外传,不是,这事儿我不知道就算了,你怎么知道啊?”
“原来你不知道啊,我以为你要去替曾落棋收拾陆灿呢。我那个,最近不是和刘诚一起工作嘛,他就怕你冲动,不敢跟你说,就跟我说了,我以为你这么怒气冲冲的,要提刀杀人呢。”
余白杭深呼吸一口气,“我记住了,这孩子也太不靠谱了,仲韶音胆子也够大的,我会把陆灿隔绝出聚义堂百米以外的,但我今天说的不是这事儿。我是想说,那天在西子宫词,顾乔生说了一个名字,顾盈盈你记得吗?有没有可能,顾盈盈就是顾影怜,她和顾乔生,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呢?”
这边儿刚一回府衙,梁文衍就亲自来向邱英说起这件事了,邱英越来越觉得有意思了。可是上次余白杭把顾影怜好一顿调戏,她肯定是不能去问了,所以最近,邱英尽量安排一次顾影怜和顾乔生的见面吧。
顾影怜和莲心从外面采买回来,听到众人对梁文衍的议论,说他薄情,伤了多少少女的心,说梁园耍人玩,看全城的笑话有意思吗?好几次莲心都想去和她们理论,但是被顾影怜拉着赶快离开了。可回到梁园还是听到有人对此颇有微词,莲心还是偷偷告诉少爷了。
梁文衍立刻放下书卷去找顾影怜,“她们骂我没有关系,她们议论你没有?”
肯定会有啊,无非说她出身不好,可她们说的就是实话,如果顾影怜跟她们争执起来,不就和她们一样无理取闹了吗?
但顾影怜否认了,“没有,如果你能抵挡所有流言蜚语,那我也一样,站在你身边,一起抵挡。”
“我看你晚上没什么心情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