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英你干嘛!”
余白杭本来瞪起眼睛还是挺可怕的,但今天春香给她画的妆容将一颦一笑都妩媚娇羞起来,所以蹙眉也很可爱。余白杭挑起莲花灯,邱英竟然才看到她脖子上系着的红线,是一块护身符吗?
邱英没想干嘛,只是草坪有很多不平的地方,想让她别乱跑了再摔着。
“我想向你道歉。”
哦,余白杭还以为...没以为什么。
“道什么歉啊?”
“为我之前的幼稚小气,斤斤计较道歉,其实在遇见你之前,我完全不是那样一个人。意思不是说你有问题,是我,我遇见你之后,感觉生了一场大病,见不到你的时候,我处理公务一切都好,可是一见到你,我就会变得不像自己。但我本来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你很厌烦的话,我会改掉的。我可以不追春香,其实是我根本没想过要追她,我只是...但我不想让你误会我。”
奇怪,他干嘛说这一堆不明所以的话呢?我做什么了扰乱他生病了?其实余白杭知道他本性是一个怎样的人,那几日也是小报说得难听,所以她也有点冲动。
余白杭还是捏了捏石榴裙的缎带,今天春香也说我像勾魂摄魄的妖精,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以后还是不要穿裙子了,真恼人烦。
回到诗会场地,春香和墨竹都坐在高台边上说了许久的话了,墨竹还脱了自己的外衫给春香披上,余白杭已经没看到春香笑得那么灿烂了。这些年春香当然不是没有开心过,而此时的笑容,才能算得上垂髫年代的纯真无邪。
春香觉得墨竹还挺有趣的,没想到会有那么多可以聊的话题,真的把墨竹当弟弟了,所以可以如此自由随意。侧头看着余白杭露出小白牙,邱英也再掩不住习惯藏起的笑意。还是孙捕头说实在天色晚了,让大人早些回去,不然两个男生还真实在舍不得这样的月夜呢。
“墨竹,你一定一定要给春香安全送回西泠,万一春香有任何闪失,你别想...”
“放心吧公子,孙捕头不是一起吗?我不会功夫,孙捕头你还信不过吗?你就放心送...韩姑娘回去吧。”
幸好春香把余白杭来木兰馆时候的衣服带着了,余白杭得在回聚义堂的路上把衣服换好。邱英坐在车辕上亲自驾车,“等等等等——”
邱英的肩被捏得生疼,“你的手劲也收敛一些吧,韩姑娘,又有什么事啊?”
“你给我弄条沾水的毛巾来,春香给我化的妆我根本擦不掉。”
过了一会儿,车窗递来一块毛巾,还是温的,余白杭又抓住邱英的手,“你过来一些,上车里面来。”
干嘛?你不是正在换衣服吗?非礼勿视,邱英不是这样的人。但余白杭踢着车门直接踢到邱英的腰带上了,“快来帮我,说了好几遍了你没听到吗?”
邱英只能挡着眼睛拉开车帘,余白杭直接扯着他的腰带将他拉到自己腿边,“你干嘛呢,我不会脱这个,够不到后面的带子,你快帮我解开,我要被勒死了。(春香真以为我的胸有那么平吗?系得这么紧!)”
不行不行,克己复礼啊克己复礼,但是余白杭把邱英绊住了出不去,“赶紧帮我脱!”
聚义堂门口,一身云雁松花暗纹青石灰长袍,扎着清爽利落束发的余小爷又回来了。但门口值守的小弟看到是邱大人驾车把老大送回来的,嗯?今天白天咱老大不是去找春香姐了吗?
那条石榴裙还留在邱英的马车上,还是不要明天带给春香了,改天寻个机会,让墨竹送回西泠好了。
这夜邱英睡不着,墨竹也睡不着,两人前后搬了张竹凳到院子里坐着,远远看见对方,又仓皇拿起凳子回屋去了。墨竹回屋后,铺纸研墨要写东西,邱英则是倚着圣贤礼教,趴在朱子的《论语集注》上睡了大半夜。
中秋那日的上午,聚义堂的兄弟们都去武林码头搬运大闸蟹,先走一步了。余白杭和聚义堂所有的后厨、女眷还有孩子们同乘一船,但是她们也太磨蹭了吧......
“俏颜,落棋,宛蝶,阿阮,阿淑,寄秋,子桐,阿星,都给我快一点,三只小狗都比你们快!”
“它们又不用穿衣服,我很快了余大哥!”
“到冬天我会给它们做衣服的。柳俏颜,今天又见不到慧敬小师父,你不用那么刻意了,曾落棋快帮帮她!”
“我自己都还...哎呀愁死了...”
曾落棋刚才早早打扮好就出来了,但余白杭让她最好换身衣服,因为苏纹毓最喜欢穿橙色的衣服,曾落棋也觉得这套橙红的款式特别好,今天尤其想穿。可余白杭不想今天再看她们俩打起来了,让她赶紧回去换了,曾落棋正不开心呢。
余白杭站得腰疼,要不是几条狗还太小了,真想往它们身上靠靠。
“不等你们了,我先去接薛神医和苏大夫了,萨萨哈哈,额...你叫什么名字来着,领我去大门,看你们能不能找到。”
昨晚邱英说什么今日水面可能有大幅浮动,怎么可能呢,余白杭刚下船踏上小瀛洲,这里的空气质量不要太好了。九曲平桥,开网迎翠;亭亭闲放,风月无边。漏窗空灵,花木扶疏,移步换景,岛荫凝秀。
邱英干嘛吓唬我,哪有什么黑鱼精啊,什么镇压黑鱼精的大鼎啊,现在的三潭不是苏东坡在任的时候建的吗?余白杭都等不及去看看今天晚上空中月、水中月、塔中月和杯中月交相辉映的情景了。
从钱塘、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