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落棋抱着报纸出去了,她觉得自己去不合适,所以另叫了一个小兄弟去找何严回来了。不过梅记者的这篇报道只写了现在桂花酒在熙平街爆红的现状,没有分析原因。曾落棋在熙平街也待了几天,那里节奏快压力大,她觉得这种丧能量语录大受欢迎也许另有原因。
结果何严不回来,又出了新的语录。
问讯吴刚何所有,一平房价九百九。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娶不着媳妇买不起房。
现在没钱算什么,以后没钱的日子还多着呢。
天下有钱人终成眷属,物以类聚,人以穷分。
人生不难得起起落落,落落常有,而起起不常有。
余白杭气到捂胸口,虽然说现在市场上营销方式花样层出,也有很多没有底线的恶搞,但是大家都知道春光居是聚义堂开的,你这样传播负面情绪,是又想让邱英给我开罚单吗?
余白杭要出门去找寇婶子聊聊,有时候余白杭处理不了的人际关系,问问阅人无数的寇小荃准没错。
出门便撞上了蔡宛蝶,“小爷,我在厨房找到了这个罐子......”
余白杭没理她,气冲冲走出正厅,蔡宛蝶问曾落棋发生什么事情了。最近的新闻她也听说了,不过按蔡宛蝶对何严小哥哥的了解,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倒是很有可能是故意借话题炒作的。
“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呀?”
蔡宛蝶把罐子盖子打开,“我在厨房的架子上发现了这个罐子,这是什么东西,一种药材吗?”
余白杭跟落棋说过,“这个好像叫,可啡豆吧,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名字了,在江先生那里有一本册子登记了每一样从西洋来的礼物。这个现在不能吃,要磨碎了,泡热水喝。”
“磨碎了泡水?像泡茶一样吗?那一次要磨几颗这个什么可啡豆呢?”
曾落棋闻这个豆子还挺香的,“我跟你一起去研究研究吧,顺便看看那位洋先生还送了师兄什么好东西。”
气气气!余白杭对何严那么好,何严身子天生瘦弱,刚进聚义堂的时候总受欺负,功夫也不好。但余白杭觉得他脑子转得快,所以一接任掌门就把他带到自己身边了。当时有多少人质疑他嫉妒他,觉得何严凭什么,余白杭却用人不疑,手把手教了何严很多事情,想想这些就更......
“撞人了。”
抬头,知府大人,你好像是看到余白杭低头走过来故意伸开胳膊让他撞上去的吧?
墨竹露出小虎牙,欣然和余小爷打招呼,余白杭现在却笑不出来。
“咋的了大兄弟,让人给炖了?”邱英这一下子重重拍在余白杭肩上,还真把她当自己大兄弟了。
余白杭冷冷地把他的手拿下去,“你怎么在这儿啊?”
这几天官府往武林码头跑了好几趟,原本西湖与大运河有暗渠相连,但上个月大量泥沙冲击,把暗渠淤堵了。西湖水面升高而且排污能力下降,无法正常循环,所以邱英又花了余白杭的钱找人挖渠了。
墨竹突然倒吸口凉气,我家公子这是...光天化日之下,捏余小爷的脸!
“到底怎么了,脸拉那么长,来,给爷乐一个。”
邱英的食指突然多了一圈牙印,墨竹默默转过身去了......
余白杭突然觉得刚才邱英的话有点熟悉,咋了大兄弟让人炖了?这不是熙平街一家炖猪蹄店的新宣传语吗?还是从曾落棋那里看到的宣传单,听说这家店是模仿何严语录写的标语,还画在外墙上,生意特火爆。
邱英自讨没趣想离开,余白杭勾着邱英的手让他回来,“你是不是去过熙平街了?你刚才说的那个,猪蹄店的广告。”
“去了啊,这不是听说聚义堂旗下那个春光居生意很火吗,我慕名而去结果半天排不上号,我堂堂知府大人根本都吃不上。实在饿得不行了,看到这家炖猪蹄店,他家的重辣猪蹄卖得最好,外酥里嫩,肥而不腻,还限购呢。”
什么?像邱英这种掉书袋的顽固派,明明看到了何严的丧气语录怎么还觉得没事儿呢?
“你看到了何严画的宣传画,你觉得没问题吗?”
邱英在排队的时候还真好好看了,“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很有意思啊,用讽刺和自嘲的笔法幽默地反映了很多现实问题啊,我都认真看了,很有趣啊。当然了,说他老板跟小师妹跑了那个地方有点刺激了,他老板谁啊?”
刺激?有什么刺激的,是敏感私人好不好?余白杭没看邱英,“他老板是我,何严原来的秘书职位我让师妹顶上去了,所以他就因私泄愤,气死我了。”
“原来是你跟小姨子,小师妹跑了呀。难怪你气哼哼的,真的没必要,你要是亲自去看看墙上的画就知道了,虽然调侃了你,但我认为是一种营销策略,不三俗不低级,而且在熙平街正好。如果在几处学校外面就不行了,会打击莘莘学子的积极性,但熙平街的那些工作人员不一样。”
可不是吗,为什么这种丧气满满的语录在熙平街一举爆红,余白杭之前光顾着生气了,现在想想,肯定也有它天时地利人和的原因。
墨竹拍了拍邱英,邱英得去疏浚现场看一下,回头对余白杭说,“你要是想知道熙平街的事情,今晚跟我一起去一趟吧。”
聚义堂后厨,曾落棋翻了礼品册子发现这个东西叫咖啡豆,是需要特定机器研磨成粉的,可是尼古拉也没送这种机器。蔡宛蝶有主意了,先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