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第一次来这负有盛名的水城杭城,许是水多的缘故,这里的天气比别地要凉爽些。
卫堇璃漫无目的地走,东瞅西望也不觉得无趣。
“这位公子想来是初来乍到,在下非白……”稚嫩的少年故作老成地说,摇着纸扇,扇上是金光闪闪的四字“富可敌国”。
卫堇璃不等面前人说完,抬腿便走。
那人伸手拦住了她。
“小黑你做什么!”她面色不善。
“小……黑?”少年自以为fēng_liú倜傥的笑凝固,“你叫的是我?”他将扇子指向自己,面上带着不可置信。
“非白,不是白的,不就是黑么?”
“小黑?”
她瞥了少年一眼,“小黑念着顺口,难不成你想叫大黄么?”
“你叫什么!”
“本少爷凭什么告诉你?”她绕过他,面带不屑。
“不敢了吧?就是怕我给你取个更难听的名字吧!”
“有病。”少女红唇吐出简单两字。
“你叫什么?”少年穷追不舍。
“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
“你属狗的吗?”
“啊?”
“你没发现你这样跟着我,我还喊你小黑,不就是我府里养的宠物吗?”
“你你你!”少年面色涨的通红,双目睁大,“你敢不敢跟我打一架?”
卫堇璃斜睨了他一眼,少年卷起衣袖,这细小的胳膊,瘦弱的身板,她摇摇头,“本少爷不欺负人。”
“你少瞧不起人!”少年将扇子一丢便攻上来。
这人没有内力,卫堇璃不再多言,运气准备跑开。奈何这人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卫堇璃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头发碍事的很,又不忍心挥手斩断。
“你松手!”她加重了语气。
“你做梦!”
这人怎么比苏驰钰还不讲理!
她使力震退他,只听身后人一句惊呼,那人身板瘦弱不会受伤了吧?她回身,然后只见一人扑过来,手抓在了她的……胸上。
小黑愣住,软……的?软的!这人粗鲁不堪,竟然是女子?少年一张白净的脸染上两抹可疑的红色。
“我我我……不知道你你你是女女女子,我我……”少年看着自己的一只手稳稳地停在对方胸脯上。
“你还捏?卑鄙龌龊下流无耻!”她一巴掌狠狠拍在他的头上。
少年慌忙松开手,面上纠结一番,浅紫色的双眸凝视她,缓缓道:“虽说你蛮横了些,但此事既是我的过错,我会对你负责的。”那张脸红了个彻底。
卫堇璃瞪着他,捏着拳头说道:“你再说一遍?谁蛮横?”
“我我我不是有意的……”看来是被吓得话也说不清了。
她轻哼一声,嗤笑道:“你一乳臭未干的屁孩还学着别人负责?”
“先生教导大丈夫做事应敢作敢当。”
卫堇璃一双凤眼似笑非笑,双手环胸,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年方几何?”这下说话倒利索得很,还一副文弱书生的做派。
“除了名字外,其他么,无可奉告。”
“我虽说当时问你名字是为了嘲笑你,可我现下没有恶意,只是,”他轻咳一声,面似羞涩,“待我禀告双亲后,我会选个好日子上门提亲的。”
这人虽烦人了些,但委实可爱得紧,“我爹叫施鸣,我单字一个凝。若你要上门提亲,就在御都随意寻个人打听便能知晓我家府邸在何处。”她说的是大理寺卿的女儿施凝,谁叫她爱慕师父,总是在自己面前晃悠呢!
小黑红着脸道,“小生明白了。”
卫堇璃皱着眉头说道:“你说话能别这么文绉绉么?装什么装!”
“我……明白了。”
“这还差不多。”她小声嘟囔一句,“夜色醉人得很。”卫堇璃想起来自己没带银子这一茬,双眼看向河中画舫,暗示之意明显。
少年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点头,“施姑娘说得对。”
“淮河的景色更好。”
“施姑娘说得对,真是好眼力!”他偷瞄了她一眼,见其表情有些不对,小心翼翼道,“要不我们去河边聊天?”
“你不是富可敌国吗?带我去画舫上玩啊!”她怎么摊上了个傻子啊傻子,孺子不可教也!
“哦,”少年恍然大悟,“好好好。”卫堇璃迈步去往河边,少年连忙跟上。
等到少年掏出一把金叶子,大手一挥便领着她上了一只颇大的画舫后,卫堇璃委实觉得便宜了施凝那姑娘,她虽人品不怎么样,但胜在相貌出众,家世嘛,小黑家应该是大户人家,施家是官宦人家,算是门当户对,就当她做了回好人吧。
河里画舫众多,造型不一,水面上竟还飘着几盏花灯,灯火通明,垂柳依依,景色醉人。淮河中央隐隐约约传来丝竹之声,女子娇媚的嬉闹声不绝于耳。画舫向前驶去,晕开层层水波。
“你会武吧?”小黑坐下,与她隔了一段距离,手里端着点心。
她点点头,“你过来点!我又不吃了你!点心可比你诱人多了。”
待他一点一点的挪到身旁,神色小心翼翼,少女伸手便夺过他手里的盘子。都怪师父和安家那两兄妹,害得她没吃饱便跑出来了。
“习武不是很累么?”
“总要有武艺傍身啊!譬如,今日若是我揣着一堆金叶子,定会忐忑不安,生怕有人劫财害命。”
“寻些人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