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的身体僵硬的厉害,恢复仅有的一点点清醒的意识的时候,血色的余量已经把银色的月光打在了我的脸上,我勉强睁开眼睛,好像听到了说话声,好像是人类的声音。这样强大的反噬我究竟是怎样活下来的?我好像遗忘了什么,为什么我一定要与这些血猎同归于尽呢?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仇恨的话,知道了当年真相的我应该不至于这样做的啊,为什么我要把自己的力量全部献给梵卓呢?
“真想不到传说中战无不胜的宫芸晶最后会落到这么个结局,真的是,大快人心。”我听见人类的声音,勉强抬起头,靠着月光以及血族的实力,看清了那些人类,居然是一大批年轻的血猎。
居然是血猎吗?!
他们每个人好像还带着些什么生物,我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居然是猎狗!他们是想用猎狗蚕食我们这些血族的尸体吗?这样的话我们连再生的可能都没有了。
我冷冷的笑着,还真是血猎一贯的风格啊。
“哈,宫芸晶一定想不到她的亲生兄长暮冢凛早就死了,我们怎么可能让暮冢家这也那个样恐怖而可怕的存在活下去呢!暮冢千血与暮冢千乐那两个傻子,还真的以为梵卓会好好保护宫芸晶呢,哈哈,看着他们狗咬狗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啊!血族就该这样灭绝最好!”
我听到了,一点点的攥紧我的拳头,居然是这样的吗?居然会是血猎密谋的当年的一切,我的兄长也是早就死在了他们的手上!那么我一心一意想要留着血猎探查出我兄长的秘密与下落,觉得是梵卓杀了我的父母的意识,岂不是太可笑了?
我咬住了唇,居然是这样的啊,那么我上千年还真是恨错了人呢!
若这一切都是血猎的手段的话,很多事情就都说得通了,很多事情。
比如当年,我刚生下小曜不久,被梵卓捉走,我当时以为他是想报复我,或者直接杀死我,现在想想,大概是为了保护我才会这么做的,梵卓大人,他应该是早就知道血猎的计划的,这才是,不,他一直是我认识的梵卓大人,什么都知道,缺什么都不说出来,只是默默的做。
我缓缓的抬头,忽然感觉身体里窜出一股力量,我缓慢的站起身子,但是那些还在嚣张大笑的血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的我已经悄然站起了身子。
“真是愚蠢啊,宫芸晶,枉费她还是一个一代种呢,不过她也死了,那么暮冢家可就死完了,真的是,太完美了!”
“暮冢家的吸血鬼,都具有强大的意念,当然一个个的都该死了,血族那样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就改成为我们人类的卑微的奴仆!”
他的笑声还没发出来,我手中的圣薇就已经洞穿了他们的身体。
我收回圣薇,感受着身体里流淌着的力量,是梵卓,居然会是他将我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可是我到底为什么想要送死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身体里的这股力量,让所有的血猎都在骇然。
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站起的我,其中一个血猎颤抖着声音问道“这是,初代种的力量?!这是梵卓的力量!”
是的,这样恐怖而强大到令人连反抗之心都升不起的力量,只会是初代种了。
我淡淡的看着他们,感受着身体里的力量,梵卓居然将他的本源力量放到了我的身体里,但是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怪不得我能与梵卓打个平手,挂不得越零理悦能够成功封印他,原来是梵卓早在这之前就已经失去了本源力量,我忍不住眯起眼睛,看着那些已不可置的脸色看着我的血猎,打开身后的蝠翼,缓缓的飞到空中,看着他们,血红色力量倾卷而出,卷向他们。
对于这些没有任何经验的只是为了上战场来捡尸体的年轻血猎来说,没有使用圣器的神圣血脉者保护的他们简直脆弱的不堪一击。
血红色得量顷刻间就将他们化为了血水,但是身在中央的血猎被保护起来了,那些血猎簇拥着他们逃跑,我没有阻拦,大概是力量用尽了般。
“王!”
我好像听见了斐列的声音,我张开蝠翼,飞到那道身影前,果然是斐列。
他看着我,似乎是想要哭的样子,看来我的手下已经接到我的通知将他放出来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选择死亡,但是我至少知道现在的我内心充满了仇恨,我不会选择死亡了,我要我所收到的痛苦全部施加给这些可笑的血猎。
我自认为算计了太多人,但是我这可笑而悲凉的永生居然是被我曾经最看不起的蝼蚁算计的,呵呵,这真的是,太可笑了!
大概是可笑到了极点,我居然发不出一声笑来,只是看着斐列,一步步的走向他,御空而行。
我说“斐列。”
他匍匐在地,恭敬无比的说“王”
那一刻,我有点慌神,这样的场景,好像一如当年般,从未变过,好像又有什么不一样了,当初我的再生是为了守护我的儿子,现在我选择再生为了复仇,可是当初我明明知道这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有蹊跷,为什么会选择与血猎同归于尽呢?难道是什么东西的价值令我觉得,连这样的仇恨都可以不在意了呢?
会是什么呢?我想不到,但是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或者说十分十分重要的人,但是我什么都想不起,就好像心中空出了一块,怎么也填不满了。
我紧紧皱着眉,压下心头那种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