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侠收了碗筷,柳长青、柳凌和柳钰挪到沙发上说话,大家硬是让柳凌半躺着,这个决定是对的,因为没一会儿,柳凌就又睡着了。
柳钰一定要自己守在柳凌身边,他拉灭了客厅的灯,拿了把小凳子,就在昏暗中趴在沙发边看着柳凌。
柳长青随柳川和柳侠进了主卧,柳侠急不可耐地问柳长青,柳凌跟他说没有说自己出了什么事。
柳长青说:“算是说了吧,可我觉得不大对。”
柳川和柳侠对视了一眼,柳侠试探着问:“伯,你哩意思是,俺五哥哄你咧?”
柳长青摇摇头:“不是,小凌不会哄我,可我总觉得小凌不会因为谈个恋爱不成就难受到这地步,不管小凌多待见那个闺女,咋掏心掏肺对她却被她辜负,我觉得小凌的性子,难受肯定是有哩,他因为这事三五年不肯再谈恋爱我都信,可就是不该这样,整个人好像都给掏空了,
我不知道咋说那感觉,就是觉得孩儿他……他好像整个人都碎了,不光是心伤哩太重,连筋骨皮肉都没一处是好哩。”
柳川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下决心说出来:“伯,我知道我做事有点莽撞,可孩儿他难受成这样,我是真不知道该咋办了。”
柳长青说:“孩儿,你说吧。”
柳川说:“我试着往小凌部队打了个电话,想找一下震北,人家说震北不在,其他啥都不说,我知道不该这样去找一个不相干哩人麻烦人家,尤其是小凌又不愿意叫其他人知道他现在这种状况哩情况下,可我……”
柳长青打断他:“没事儿孩儿,事儿跟事儿不一样,小凌成这样,我还有心叫你去小凌部队走一趟问问情况咧,你给他最好哩朋友打电话问没错。”
柳川点点头:“嗯,找不到震北,我想着曾大伯跟震北现在也可熟,离那里也近,小凌平时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看看曾大伯,就往他家打了个电话,想看看曾大伯知道点啥不,或者请曾大伯找找震北。
结果曾大伯不在家,是怀琛接哩电话,他说,震北前几天结婚了。”他说到这里就停下了,一直看着柳长青。
柳侠楞了,他不相信:“震北哥结婚了?咋会啊?仨月前他打电话哩时候我还跟他开玩笑说,咱都等着给他上礼咧,他却再也不结婚了;他说,他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结婚了,叫我
把咱哩礼都折成钱给他算了,五哥就在他旁边,还笑着说震北哥财迷那样都快赶上猫儿了,没根本没听他提震北哥有女朋友哩事,咋这么快说结婚就结婚了咧?”
柳长青问柳川:“孩儿,你啥意思?”
柳川说:“伯,你知道,震北原来跟曾大伯不认识,他是因为咱们家才和曾大伯家熟悉起来哩,现在他和曾大伯他们很亲近,逢年过节他还会给曾大伯送些稀罕东西,他现在跟曾大伯的关系,不比咱们差,他在曾大伯那里比小凌还随意些。
按理说,他结婚一定会通知曾大伯吧?可他没有,怀琛说,震北是这个月一号,阴历二十九那天结哩婚,怀琛是前儿才知道哩。
怀琛还说了一件事。
震北以前磨着小凌给他刻了个章,是用一块相当好哩鸡血石刻哩,刻好后却没地方用。
他有一回去曾大伯家,看见曾大伯的一副《农家休憩图》,特别喜欢,就求曾大伯给他也画一幅同样风格哩,还要让按咱家做背景画,说收藏画哩人也可以在画上盖章,表示此物有主。
曾大伯前些天把画画好了,震北就在京都**党校学习,却一直没过去拿,曾大伯一个朋友带人去他家求画时,那人看上了这幅画,非要出高价买,曾大伯好一通解释才把画留下,怀琛就往震北家打电话,想让他早点把画拿走。
同时还有点事,怀琛不是现在和朋友还合伙承包了珠宝柜台吗?震北请他给进个成色特别好的玉观音,前几天也到了,想一块都给他。
电话是震北家保姆接哩,她跟怀琛说,震北去度蜜月了。
伯,震北结婚,没通知曾大伯他们,小凌前些天给俺打电话也从来没提过,你觉得,这正常吗?”
柳长青说:“你哩意思是,小凌这样,跟震北结婚有关系?”
柳川说:“嗯,要不没法解释现在这种情况。
震北这几年一直和幺儿通信,有了电话后还隔三差五打电话,每次都说有时间想来咱们家耍,这至少是比一般朋友更亲近的关系吧?他结婚没跟幺儿说,可以理解成太忙给忽计了,或者说不想让咱破费给他上礼。
小凌咧?小钰结婚震北上了厚礼,咱一直等着震北结婚给他上礼咧,小凌会忘吗?”
柳侠说:“三哥,按你哩分析,还有俺五哥这样,那,那应该是震北哩女朋友抢了?”
柳川说:“我想了这大半天,好像只有这一种可能,可是,震北他不像这种人啊!”
柳侠说:“我也觉得震北哥干不出这么下作哩事啊!他恁好哩条件,啥样哩女哩找不到,咋会去抢俺五哥哩女朋友咧?”
柳川说:“除了这,其实还有一点也不大对,咱妈一直急着您五哥谈女朋友哩事,您五哥要是真有了女朋友,他肯定会给咱俩透个信,虽然不敢百分百确定一定成,咱俩给咱妈说说,也会叫咱妈宽点心,您五哥咋从来没提过咧?这点有点说不通。
我知道我这个推断有可多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