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景子几乎是“腾”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你说什么?”
“说谁谁知道。”
“你!”
“吱——”
车子一个急刹车停下。
凌琪自顾推开车门,冷冷说:“到了。”
秦川景子抬头,见不远处那独栋房子上闪闪发亮的四个大字正是——长陵酒吧。
酒吧并不在喧嚣街头,而是坐落于城南郊外。
秦川景子弯腰将锋利匕首插入绑在小腿的刀鞘,不悦说:“听说之前酒吧外每天都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豪车,是个富二代们很喜欢的地方,今天倒是难得的安静,看来是恭候着你这位贵客呢。”
可不是吗?
酒吧外灯火依旧,可也显得冷冷清清的。
凌琪瞥一眼秦川景子落下的裤管,不免说:“怎么,今天没用枪?”
秦川景子一愣,没有说话,她心知肚明,六子担忧的事,恐怕凌琪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身份了。
这一切,刘乙未是绝对不需要知道的!
她抬头,见凌琪已经大步朝酒吧走去了。
这一天,凌琪先是去山口的别墅浪费了半天时光,来时路上又赶上下班高峰堵了一路,此刻已经八点一刻了。
虽然距离约定时间早了很多,但凌琪已经一刻也等不了要见刘乙未了,径直就从酒吧走了进去。
如秦川景子所说,对方在等她来,所以酒吧大门敞开,不见一人。
这长陵酒吧凌琪是第一次来,里面的空间极大,中间是一个篮球场大的舞池,而舞池正中,一个娇小的人被悬吊在那里,嘴上贴着黑色胶带纸。
刘乙未看见来人,撑大了眼睛拼命想要发出声音,却只剩下“呜呜”声,她干脆两只脚乱蹬乱晃。
“未未!”凌琪朝她跑去。
却在这时,里面所有的灯光瞬间打开,一并照到了凌琪脸上。
她本能伸手挡住了刺眼的灯光。
男人的声音传至:“凌小姐既然来了何必这样急?”
凌琪徐徐收回手,眼睛略微适应了些,这才见二楼看台上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顾修文。他没有丝毫遮掩,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撑在栏杆上望着地面的凌琪。
这便是在告诉凌琪——别想活着出去了。
他的身边整齐站了好几个男人。
顾修文笑了笑:“凌小姐果然是见过大场面的,临危不惧的样子我很喜欢。”
这男人简直变态!
“怎么样你才肯放人?”凌琪半句废话都不想和他多说。
他“啪啪”拍着手,看凌琪眼底有赞赏:“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费劲,我是个生意人,自然是想和你谈一笔生意。”
凌琪想骂人,就不信这人这么阴险绑架了刘乙未只是为了和她做生意!
此刻她也不知道秦川景子是否已经成功潜入这么大哥酒吧,于是只要违心和顾修文闲扯:“不知道顾总想做什么生意?”
顾修文挑眉打了个响指。
很快有一个穿着作战服的男人走上前来,将一份文件放在凌琪面前的桌子上。
凌琪偷瞄了下来人,这强健的体格和充满杀气的眼神,想必是认钱不认人的雇佣兵。
顾修文为了对付她也算是下了大手笔。
凌琪收回心思拿起面前的文件看起来。
顾修文的声音再次传来:“只要凌小姐在你手中的文件上签字,我保证你妹妹马上能回家和亲人团聚。”
凌琪的目光往下,这是一份器官捐献登记表,前前后后一长列。
这字要是签下去,总结来说,就是凌琪同意她死后捐献全身上下所有器官!
哈!
这么明目张胆地告诉她今天她得死在这里了!
刘乙未拼命发出“呜呜”声,用力冲凌琪摇头,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凌琪无视她,朝顾修文说:“你用我妹妹要挟我,这生意我是不同意也不行,不过既然是我的器官,容我问一句,你要来做什么?总不至于顾总突发慈悲,想要造福那些可怜等待器官捐赠的人吧?”
楼上的男人抬手按了按胸口,唇边含笑,幽幽道:“我是运气好,等来了移植的心脏,可我没忘我哥还在排队等待移植中,作为亲弟弟的我,怎么能自己快活了就不顾哥哥的死活呢。凌小姐的这颗心脏,自然是我要送给我哥的大礼。”
一心想顾修言死的顾修文,突然之间就兄友弟恭了?
凌琪差点笑出声来:“顾总何必呢,我都是快死的人了,你一句实话也不肯说吗?”
顾修文跟着一笑,居高临下看着凌琪开口:“我刚才还夸凌小姐聪明,你既然心知肚明,又何必非要我说破。”
凌琪握着文件的手指悄然收紧,是她想的那样。
顾修文想杀顾修言的心一直没死,而这一次,他想改变下策略。一旦有合适顾修言移植的心脏,他和白泽一定会同意手术的。如今宋念纶已死,白泽他……根本不算什么医生,所以顾修文是想在这过程中弄死顾修言。
毕竟心脏移植这种大手术,能出偏差的地方多了去了。
一箭双雕啊。
她忍不住问:“如今你已将寰宇集团收入囊中,其实你哥早就不是你的对手了,你为什么一定要置他于死地?毕竟你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凌琪活了这么久,即便是宫中皇位之争,那基本也是同父异母之间的兄弟们你死我活,更别说都是现代社会两个嫡亲兄弟。
顾修文的脸色明显有了变化,眼底仿佛蕴藏着滔天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