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当时被一位表妹缠得四处躲藏,他在后山的海棠坞里遇见了醉酒的母亲大咧咧的在一张滕椅上睡着了。
当时海棠花正值花期,大片片的红色映满半匹后山。
母亲睡得十分香甜,浑然不觉,有几朵调皮的海棠花瓣落在她的发间、额面。雪肤红花、温柔恬静的睡颜,似天上的仙子般出尘夺目,从此情根深种。”
“父亲那日后一直缠着祖母为他提亲。”
“好容易抱得美人归,成亲后父亲亲自种下了这满院的海棠花。”
“我们以后的院子,我已经想好名字了。”
“你可猜猜看?”多情的少年决定逗一逗那个一脸羡慕的女子。
“不会叫捧月阁吧?”少年用手指轻轻弹了弹女子的额间,谁叫那双灵动的眼里写满狭促的捉弄。
“你的夫君可是文武双全、惊艳才绝的少年将军,不是大字不识的武夫。”
“我会取那么俗气的名字吗?”
“那叫众心院吧。”
“众心捧月。”女子嘻嘻的笑着,惊艳了少年的梦,惊艳了旧日时光……
怀中的小东西忽然伸出毛绒绒的爪子扯住程越的领襟,将她拉回了现实。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老太君日常礼佛的小佛堂。
小东西发出吱吱的叫声,程越灵光一闪,推门而入。
或许因为这个小佛堂几尺见方,一眼望穿,并没有遭到严重的破坏。
只神龛上的一尊白玉观音像被移动过位置,移开之处有一圆形的圈迹。
这些杀人如麻的家伙还惧怕神灵?
说起来真是一个笑话。
怀中小东西的吱吱声越发急切,程越猜想或许此地藏着古怪,方能引起怀中灵物如此反应。
只是要如何窥探出此处的秘密?她搜肠刮肚想要在脑中找出些可用的信息,却徒劳无功。
忽然有件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枚掉落在神龛木脚旁的一只玉质耳铛。因着它的颜色是墨绿色,在暗地里极易与夜色容为一体,让人难以分辩。
能用得起此物之人,在这陆府不是寡居的几位夫人,便只有陆老太君。
程越将它拾在手中,心思一下子活络起来,又重新跪于地板之上,用手将神龛的四周仔细摸索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暗器和线索。
她有些不甘心,将目光移向了地板,手指扣响地板,发出整齐的咚咚声,听上去也未见异常。
难道自己的推测错误,此物并非今日遗失?
怀里的小东西更加不安份的动弹起来,似有着急之色,程越轻轻梳理着它的毛发,试图给一些安抚。
可小东西像极度生气,嗖的弹跳起来,用尾巴大大的拍打了一下程越的脸颊,惹来她一顿吃痛。
小东西回身,一阵呲牙,纵身一跃,沿着墙角头也不回的跑了。
程越紧随其后,一路狂奔,在陆府的词堂前跟丢了身影。
好容易平息了适才的气喘吁吁,她才谨慎的推开一扇门。
跨过高高的门槛,经年的香烛之气扑鼻而来,漆黑的光线,有一种阴森的肃穆之感。
她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小心的点燃了一支残留的蜡烛。
微弱的火光中,只见一排排黑压压的牌位,无声的诉说着世代忠魂的英迹。
程越恭敬的跪地,咚咚咚嗑了三个响头,为这迟来了几年的心意。
她站起身,开始在祠堂内东敲敲西看看,想要从中找出什么机关密室,可惜一无所获。
良久,她在陆家一位先祖的牌旁发现了一张撕碎又粘好的纸帛。
红色的花案已有些退色,看上去陈旧不堪,但依稀可辨“婚书”二字。”而此书的末角处户部的印章却亮色如初。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多年以后还能看见它,更没想到那人却将它呈放祠堂,祭告先祖。
程越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只敢用手指轻轻的小心触碰,生怕这只是一场妄想的幻觉。
有泪水从眼角滑落,一滴、两滴、三滴、越积越多,越来越密,直至模糊了双目。
前尘旧梦,在这一刻如洪水般呼啸而来。
心中的那块缺口似越来越痛,像一张无形的网,一点一点将自己吞噬。
嘴角不知什么时候血流如涌,她想要说些什么,却无法开口,耳边传来温柔的呼唤“阿越……”
“阿越……”
她突然笑了,像三月的桃花,因为她看见梦里的少年,对着她缓缓张开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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