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婈玦之危
骤然响起的声音惊得房中的男人猛地头,然后就看见一个人破门而入,视线在房间里匆匆瞥了一眼,然后直奔床榻冲了过来。
原本守在婈玦身旁的大夫正要上前去挡,在看见来人杀意直指床上半死之人的时候,却又暗暗往边上退开了。
婈玦已经是将死之人,如果她就这么死了,或许对旁人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显然这在乾氷看来,是绝不容许发生的事情,这个女人的性命比任何的人都要重要得多。
淩日一只手已经靠近了那人的脖子,只要轻轻一用力,这个女人就必死无疑,这也是淩日第一次好好去看这张陌生的面孔,第一次她在暗中瞥见这个女人的脸,还是在淩镜月夜探淼川的时候。
一个陌生的在淩日看来并没有丝毫不同的人,除了那此时苍白的面容有些像是淩镜月,而淩日对她起了杀心的唯一理由,就是不能让这个人的死终落在淩镜月或是焱派的头上。
淩日的指尖才触碰到脖颈那发凉的皮肤上,紧接着身后就袭来一道猛烈的气劲,她甚至来不及去躲,便被一击击倒了。
乾氷这一下毫不容情,此刻他站在房中,眼睛里的幽深被燃烧着的怒火给代替了,还没有人敢,没有谁能在他眼前做出他不想看见的事情。
“去看看婈玦怎么样了。”乾氷此时一声令下,愣在旁边的那个中年的大夫便赶忙来到床边,去查看床榻上躺着的病人的情况。
淩日此时正被一道寒如利刃的目光紧盯着,她此时身体里的两股内力正在翻江倒海地打架,刚刚打中身上的一下实在太重。
淩日勉强调息压抑着胸口的不平气息,嘴里却已经泛起了浓重的血腥的味道,但在咬牙切齿之余,淩日却并不觉得自己就此栽在乾氷的手上,因为即便是此刻,那人也并不敢贸然上前。
乾氷的死穴就在榻上躺着的半死的女人,那人已经是奄奄一息,经不起任何外力的刺激。
乾氷虽然刚才在慌乱中打断了淩日伸向女人的手,但在此时两人的僵持中,乾氷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先淩日一步来到婈玦的身边保护她,而淩日的心里则只有一个目的。
淩日已经在心里规划好了接下来的致命一击,却在乾氷然后的一句话里,打消了原本的念头。
“你是封熔的人你和淩族的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乾氷从头至尾将人看了个仔细,此时他已经能够肯定,这个人身体里除了冰火相斥的两股内力,还有另一种力量交融其中,正是他之前从淩镜月身上感觉到的,或许正是属于淩族特有的东西。
难道这个女人也是淩族的人这是乾氷此时心里大的一个疑惑,不过按照她的行事看来,这种猜测也就不无可能。
淩日想要伸出的手终究缓缓收,如果不能杀掉乾氷,一切就毫无意义,不过显然这是她此时做不到的,而这个女人,她已经动不得了。
淩日侧身一招朝着榻上之人虚晃了一下,在乾氷冲上来的时候趁势逃走了,就在她夺门而出拖着身上的伤准备逃离淼川的时候,正好撞上了被这里的护卫护送前来的一个中年女人。
这个在此时被簇拥着赶来的人必然不一般,淩日虽然顾不得这些,但紧随着走在女人身旁的一个人,却是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视线。
“安方,他怎么会在这里”
“别让这个刺客跑了”淼川里追逐淩日而来的声音此起彼伏,淩日在逃生的混乱中和人群里抬头看过来的安方对视了一眼,然后纵身跃上岩壁之上,朝着背向淼川的方向消匿了踪影。
“禀乾主,医仙到了。”
乾氷正坐在床榻边上,焦急看着一时间气息变得加微弱的婈玦,急切地将自己的内力缓缓输送过去,然而似乎收效甚微,医仙这时的到来,很是及时,正合乾氷之意。
医仙洛晴这时进了屋里,看了还未停手在给榻上人施救的乾主之后,心里大概也就明白了自己这一趟是为谁来的了,只不过洛晴并没有急着动手救人,而是先迎上了走到了身旁来的丈夫。
“存后,你还好吗”
中年男人脸上带着激动的笑意,轻握过面前许久未见之人的手,跟着了头,目光一瞥却也注意到了随着一同进门来的人,“这位是”
“他是我不久前行医遇见的一个人,医术也很精湛,这次就和我一起来了。”女人眼中藏着些无声的话,夫妻二人想看一眼,便很默契地没有再说什么。
洛晴接着便朝着乾氷那儿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半靠在乾主怀里的女人,然后拿起了她的一只手,不动声色安静开始了诊脉。
“乾主不妨先将人在榻上放好,我要先给她行针。”医仙诊完了脉,也只说了这一句,便取了随身的针包,然后便准备开始医人。
这一次行针前后至少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其间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洛晴下针毫不迟疑,既准且狠,待收手的时候,不仅是被扎针的婈玦,就连她这个施针的人,额头上都起了一层细汗。
洛晴从床边退开,她的丈夫安存后很默契地接手了后面收尾的工作,乾氷看了一眼榻上气息稍显平稳的人,便朝着医仙洛晴走了过去。
“她的情况怎么样”
“这人已是必死之人,虽有乾主深厚的内力护体,但她心脉已碎,早晚都是一死,多活一个时辰,不过苟延残喘活受罪罢了,且就我刚才看来,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