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故事里的曾经
武神绝姼,武力冠绝,一人一柄剑,成了久远江湖里抹不去的一个永恒传说,再没有一个人的武艺能够如此纯粹,纯粹到近乎武中之神。
绝姼的身世与经历不详,没有人知道这个女子从何而来,她似乎就像是从天而降来到了江湖里,一落地,便在武林中掀起了好大的波澜。
人说习武之人是要看筋骨和天赋的,天资优质的人,或许有登峰造极大成之机,反之便是再如何刻苦勤勉,终究比之他人有所不及,绝姼却不同,她的出现在所有武学有所成之人的眼中,足以用惊为天人四个字来形容。
习武之人多要从学习他人做起,从初的基础,到后来的不同路数的各家武艺,总有前路可走,有前人的影迹可寻,武神却不同,她的出现如同武这个字本身,武学对于她来说,就如同与生俱来的一种天赋,如同呼吸一般自然。
这样的一个人,一个姑娘,已经不单单是可以用天赋来形容的,她无师自通,让人恐惧的是,她醉心武学就如同生命本身一样纯粹,长长一日千里,而绝姼练武的方法只有一种,就是挑战。
那时的江湖上,绝姼的剑影一出,多少江湖人避之唯恐不及,当然也有不少同样沉迷武学之人想要与她一战,但当时已有一定江湖名望的一家之掌,却并不都打心底乐意与绝姼这样的一个人交手。
如此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年纪轻轻的姑娘,武学自成一派,几乎无人可挡,就算是能够战胜这样的一个人,也赢得不了什么,何况无数人从绝姼手下走过,胜者寥寥无几。
而且绝姼的挑战也并不按江湖规矩行事,她如果觉得自己能从与某人的一战中受益,常常是要连续挑战这人几次,偏偏她的造诣实在太高,短短数日的时间,已足够让人输得彻彻底底。
吴情的父亲吴越,便是武神绝姼手下的败者,只是这次的胜败对于绝姼来说,于她竟不再是纯粹的与习武有关的事情,也是头一次让她感受到了武学之外的人心。
绝姼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为了习武而生的,她脑子里纯粹的也再没有其他,她喜欢与有修为的人交手,喜欢从中领悟进益的感觉,她赢过的人无数,但之所以她没有很成为武林公敌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她没有杀过人,甚至不曾伤过谁。
绝姼的本事足够她进退自如,自在游走,永远都不会超过一个度,她也从不会强迫别人与她交手,只是会一直在那人的身边等待,等着对方同意比试的机会。
武神绝姼行事作风一直如此,只是后来渐渐地学着装模作样地先递上一份挑战书,还是在江湖待的久了学下的一规矩。
她乐在其中,以为便会一直这样下去,只是当绝姼向吴越递出一份挑战书,约定了比试的时间,并且对方也答应了且如期赴约的时候,她认真对待这一个的对手,当时也并没有发现其中的异样,知道吴越在自己面前倒下,并且不支身死。
“你,凶手如果不是你非要与我爹比试,他也不会死”吴情愤怒地指责着面前的人,绝姼虽然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但却也并不认为自己就是他口中所谓的凶手。
“习武之人间的比试,本来就会存在危险,吴越既然同意我的挑战并来此赴约,他自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这次我确实有失误之处,之前没有发现他身受内伤,抱歉。”
“抱歉你的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就想推脱责任如若不是你到处找人比试,也就不会把江湖搅得天翻地覆,那些奈何不了我爹的人,终借了你的手要了我爹的命,你不是帮凶是什么”
绝姼不能否认这话是有道理的,她这时也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毕竟人确实已经在眼前断了气,不过她还是有些不解的,“吴越他既然受了伤,为什么还要如约前来,如此性命攸关,为何他一句都不说”
吴情抱着父亲的尸体,目光中难掩悲痛,垂着头沉沉说道,“我爹他一辈子看中自己的名声和尊严,他绝不会临阵退缩的,尤其是在你这种人的面前,他绝不会容许自己丢了吴家的面子。”
从吴情注视而来的目光里,绝姼第一次感受到一种不可名状的恨意,只是那时的她并不知道一个人的感情是会如此强烈,甚至是不择手段,恨是,爱亦如此。
那一天,吴情抱起父亲离开的背影,终于慢慢消失在了绝姼的眼中,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她心中第一次有了一动摇,她甚至再没有主动找人比试过,但是她原本对于武学纯粹的追求却是没有改变。
绝姼以为那日的事情就此过去了,那人自己也不会再见,却没想到之后的某一天,那个叫做吴情的人又出现了,再度站在了她的面前,衣衫染血,似乎才从一场生死中走了出来,他的生,别人的死。
“我为我爹报仇了,现在我来找你,我要和你比试一场。”
听见这人的话,绝姼淡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在我手下连一招都走不过,我没有和你比试的必要。”
吴情并没有否定她说的话,似乎也并不意外会听到她这样说,他然后也并没有做什么,只是一如绝姼曾经所做的那样,等在她的身边没有离开过。
终于绝姼还是妥协于这份坚持,答应与他比试一,吴情却是摇摇头,竟对她说道,“和我成亲吧,一个人的生命中不该只有一件事情。”
绝姼只觉得这话无端,并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