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小心翼翼地用手帕擦拭着那人的脸,直到污秽之物尽去,越发觉得这人面冠如玉,五官精致,虽然此时尚在昏迷之中,但依旧可窥绝世风华。
这要是位女子,那一定是美极了!
小环想到,随后又暗暗猜想,要是他与小姐相比的话,谁更美呢?
呸呸呸!
小环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
瞎想什么呢,小姐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心肠也是最好的
至于另外那个人嘛~
小环瘪了瘪嘴,也就一般般了。
一路沿着官道行走,日头也渐渐爬上头顶,晒得湿润的道路让人感觉闷气沉沉。
因为马车里躺着两个人的缘故,所以帘子也绑了起来,躺在马车里二人的衣物,也被收了起来。
在这一路上,行人也遇上了三三两两,但大多是普通老百姓,红衣女子心中焦急进城,也未多做计较。
马车行至未名湖旁,看那宽大的湖水碧波荡漾,红衣女子心情莫名渐好。
她让小环将窗帘掀起,望着这湖水静静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
“杨兄你太客气了,怎敢劳你在此地来迎接我呢?”
杨谦一身学士打扮,羽扇纶巾在未名湖畔的一处亭子里,笑道:“王兄哪里话,王兄学富五车,才满大乾,如今又是心存报国之志,我杨谦,怎能不五十里外相迎啊?”
在场众学子大笑。
“我说王兄,你这就见外了,跟我们还客气什么?”
“是啊,王兄,我等皆是国子监好友,如今还能相见,也不知道我们前世倒地修了多大的福分!”
“京城被破的时候,要不是你碰巧回家省亲,那还能让你我在此相聚?”
王形之环顾众位昔日好友,问道:
“咦,怎么不见春华,东过?”
众位学子听闻,皆不再言语,垂头丧气。
突然,有一人一拳锤在亭子里的石桌上,狠狠道:
“在我们逃亡途中,有一小队周齐联军追来,他们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就连许多幼小的孩子他们都不放过,春华,东过看不过去,就……唉!”
王形之听闻,一掌拍在旁边亭子的柱子上。
“该死的周人齐人,我王形之此生——与他们不共戴天!”
杨谦在一旁安慰道:“形之莫要伤心,逝者已矣,当下我们最需要做的,就是报效国家,复我河山!”
伤心一阵之后,众人皆坐下,王形之说道:“杨兄说得极是,如今也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也只能将这一腔热血,撒在周齐两队的脸上,这才能稍稍慰籍那些死去的无数英灵。
不过杨兄,在这一路上,我听说……”
王形之对着天上虚拱了拱手,这才说道:“咱们的陛下……此事可真?”
杨谦闻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双眼已经含泪,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啪!”
王形之重重地一掌拍在石桌上。
“可恶!在这一路上,我始终不敢相信,当今陛下英明神武,怎么会……怎么会……明明西南平王还有二十万大军,我乾国各部也有二十五万兵马,他周齐两国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攻入皇城?”
杨谦说道:“形之,你有所不知,我乾国虽然有四十五万的兵马,然而我乾国贪官污吏已经根深蒂固,如今陛下虽然英明神武,然而登基时日尚短,前两年又隐忍负重,为拔除胡咏龄一党,我乾国已经元气大伤,虽然这两年陛下已经在尽力弥补,但是军队依旧武器老旧,军心也是涣散,而朝中老臣也大多数都是思己八分,思朝一分,思民更是半分都没有哇!而周齐两国,这两年兵力强盛,早已对我乾国觊觎已久,如今他们大军而下,我乾国怎能御之?
陛下为了大局着想,不得已之下……不得已之下,只能以以己之身,来唤醒我乾民斗志,共御……强敌。”
说道这里,杨谦已经泣不成声。
王形之听闻,心中大。
“你是说……陛下他……故意……哎!”
众人皆是沉默不语,良久之后,王形之问道:
“不知杨兄,可告知形之如今形式如何?”
杨谦说道:“虽然目前我们乾国上下一心,共御强敌,西南平王也将周齐联军抵御在杨柳城外,让他们不得再进一步,然而我们形式,却依旧……”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丫鬟女子走入场中向他们亭亭玉立地施了一礼,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抱歉几位公子,打扰一下,奴婢有个不情之请。”
杨谦虽然见此是位婢女,但见她衣着不凡,彬彬有礼,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于是笑道。
“不碍事,姑娘请说。”
小环说道:“公子是这样的,我家小姐在一旁听你们谈论有一段时间了,她听你们说得有些道理,但她心中也有疑虑,所以大胆想要与你们交谈一番,不知可否方便?”
众人顺着小环的目光看向不远道路旁的红衣女子。
见有人看向她,于是便大大方方地向众人行了一礼。
杨谦见状笑着起身还礼,然后对着小环说道:“这有何不可?请你家小姐过来便是,只是我这同乡好友之中,多有不拘礼节之人,如若唐突你家小姐,还请你家小姐见谅才是。”
小环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走向红衣女子那边,附耳说了几句话,又向杨谦这边看了看。红衣女子这才带着小环,款款而来。
众人见她绫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