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都市现代>美人肩>41又吻了吧

晨风轻过,吹出一片干燥清爽的寒冷。有巧手的街坊,剪出漂亮的大红剪纸,放在装满水的小碟里,只需半日就能送给孩子们精致的窗花。水结成了冰,脸蛋通红,鼻子吸溜,都说明了一件事:冷。冷得像要下雪。文人常说,大雪降至,倾城风寒。老百姓们才不会用这么四个字四个字地形容天气。冷得骂娘的话就略过不提,一句“大冬天,落雪前。棉袄贵,单衣站。屁股一摔成两半!”要比“倾城风寒”更能表达心情。

就在这大雪来临之际。苏釉就没有穿棉袄。她倒不是想把屁股蛋摔两半,而是她汗流浃背,一点都看不出冷的迹象。冬袍早就脱下给了汤圆,单衣长袍外面罩了粗皮围裙,苏釉两手抓紧木杵正挥汗如雨地捣泥粒。捣完一臼,还要筛泥。筛泥九遍,可不是轻松活。苏釉虽然穿了围裙戴了手套,没有弄脏身上,但是脸上可没有小猪面具的保护,不可避免地溅上了泥印子。再和汗水一抹,半个脸蛋都泥乎乎的。

苏釉知道自己脸上的泥水都风干结了壳,但是顾不得擦。她想起蔡小纹前些日子偷艺被抓,被罚给自己做了十几个陶壶泥坯。现世报来的快啊,上次占的便宜就还给蔡小纹了。筛泥捣泥这种活,放到苏家大窑里,不过是小工小徒弟干的,哪里用苏釉这个少当家染指。苏釉一边干泥活,一边哀叹:谁让这是官陶,从头到尾都必须自己做……可这也不是我的官陶啊!苏釉抬袖子抹了下额头的汗珠,又气又叹:这明明是那只笨蛋蚊子的官陶,我却得在这干苦力。还想收她做干女儿,结果自己给她做了小工……苏釉越想越气,就拿木杵下的金泥出气,把昂贵的金泥砸得砰砰响。

和泥塑形是蔡小纹的活。把泥粒和水搅成泥团,她十个指头缝里都是泥巴,脸上倒是白白净净。她已经把最复杂的两个陶壶塑好了,泥巴用完了,下一臼苏釉还没筛好。蔡小纹只能停下手来。她疲惫不堪地站起,敲了敲酸痛的后背,随意四下一看,目光就落在了苏釉身上。

她远远地盯着苏釉,心里很踏实。就算是全部陶器从头做过,就算是还有三天就到诏命期限,就算是已经一天两夜没睡……她还是觉得很踏实。蔡小纹蹲下在桶里粗粗洗掉手上的泥浆,心想:大概,就是因为看得见那颗柚子吧……

这时苏釉筛好一簸箕泥粒,送到蔡小纹身旁,转身回去又开始捣下一臼泥粒。蔡小纹有了泥,却也不开始做,依旧扭着头看苏釉。她凝视苏釉泥脏的脸,心里好像有一朵小花,疲倦地吐苞,似乎扯着心尖开放。她不由地站起,目光贴在苏釉脸上不动,嘴里喃喃出声:“劳动的师姐最美丽……嘿嘿,嘿嘿嘿……”

后面这下嘿嘿她嘿大了声,苏釉听见了。苏釉转头一看,看见蔡小纹傻站在那傻笑不干活。这下就像把个火折子丢进苏釉浇满一地油的心里,嘭地就点燃了熊熊怒火。苏釉捏紧木杵,两排洁白的牙互相碾压,咯咯直响:姐姐我一年也就过年能有个清闲。能心无旁骛地逛街购物,能衣冠楚楚地看戏听书,能假装斯文地去书院装个文化,能扮个有钱人去酒庄品酒,能遮个脸去街角听十八摸,能满脸高洁地去诗馆结交下俊小伙子俏姑娘……结果呢,我围着黑围裙在这里捣泥筛泥一脸的泥!都是你这个笨蛋经验不足还不听我的话!你居然还好意思偷懒不干活……我跟你拼了!

苏釉浑头都是火,丢下木杵就向蔡小纹冲去。蔡小纹本来还在哪嘿嘿嘿,定睛一看苏釉的气势竟如饿虎扑食,不禁心生怯意:“师……师姐!”转身就逃。苏釉气势如虹地在蔡小纹身后追,蔡小纹用尽全速撒开了向前跑。然而,两人都忽视了一点:苏釉跑步是要比蔡小纹慢的。而且,两人又忽视了一点:她们是绕着圈跑。

于是在跑了七八圈之后,蔡小纹突然发现,眼前就是苏釉的后背。前面无路,后转不行。情急下蔡小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扑。

“啊!”苏釉还在疑惑蔡小纹跑着跑着怎么不见了,背上就是一重推,头重脚轻地向前栽去。苏釉吓得紧闭双眼,好在栽在半空的时候又被抱住,被人搂紧腰就势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身上倒不痛。滚停之后,苏釉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蔡小纹俯视的面庞。

被推倒了!被推倒了!苏釉明白自己被蔡小纹扑倒,正被压着躺在地上,于是心中如此大叫,嘴上却一语不发,只是气喘。她背上硌着坚硬的地,一动不动,瞪大眼睛盯着蔡小纹。

“师姐……你摔疼了吗?”蔡小纹直起身,握住苏釉的肩膀左看右看,却不说让苏釉起来。

”蔡小蚊子……你是笨蛋吗……你是和我有仇吗……你是上天派来玩我的吗……不是你扑倒我的吗?!”开始不痛,其实还是痛的。现在躺了一会,疼痛就开始从身体各处扩散开,但只是些微小许,苏釉还有力气喊。

蔡小纹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伸手揉揉苏釉跌乱了的头发,哄道:“喔,喔,摸一摸,痛痛飞走了!”

苏釉欲哭无泪,意欲反扑提拳头揍蔡小纹一顿。结果刚要挣扎地爬起,蔡小纹就捏了袖子,在苏釉脸上轻擦,像擦玻璃那样,把泥渍擦净一块。然后,她毫无预兆地低头,在刚刚擦出的那一小块干净脸蛋上吻了一下。

“……”苏釉倒吸凉气……每次蔡小纹突如其来这样那样,苏釉都要吸满口凉气。估计这样下去,光吸凉气就要吸出风寒。这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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