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纹听不明白,自幼熟读离骚楚辞的侯种儿能听不明白吗?她酒也喝得不少,被苏釉如此攻击,岂有不还击之理:“小杯的好我明了,大波我也有一套。摸完这个摸那个,你们羡慕我知道。”她遥指托腮蹲在梁静安身旁听歌的李阿俏,一脸得意洋洋。话说李阿俏绝不是小杯,之前老车夫那么唱,完全是为了配合侯种儿。
苏釉被还击,心里大不服气:哼,小杯我也有一套啊,敢跟小蚊子比胸小!
她没说出心里话,而是正面攻击:“摸完阿俏摸自己,居然洋洋加自喜。人家大波你小杯,不知羞耻厚脸皮!”
我了个串串……侯种儿酒气上涌,豁出去了:“火红肚兜蒙你脸,大波盖头不能掀。双针出击居你奶,小杯逃跑身如燕!”她伸双手在苏釉胸口拧了两把,然后转身就逃。结果被见色忘友的蔡小纹一把揪回。苏釉被她拧疼了,这下还能不报复?她抱住侯种儿乱揉,嘴上还不吃亏:“伸臂一抓擒住你,双手揉奶拼命挤。反正已经是小杯,不如把它搓成泥!”
“哎呀,好球疼……阿俏救我!”
李阿俏没有去救她。梁静安唱了一首又一首,唱得赵延聆李阿俏比着谁多愁善感似地动情垂泪。这时,二更天的梆子刚响了一下。梁静安略有所思似地顿了顿,接着就放下弦弢,打发李阿俏去了嘻哈打闹的那一团。她自己拉着赵延聆,悄无声息地出了后门。
刚一出门,就到了院子。凉爽夜风扑面而来,吹得人眉目都温柔了。月光透过树影,用简单的色调,把地面装饰得波澜有趣。
“妮儿,出来弄啥呢?啊,云云还在里面……”四周宁静,赵延聆说话轻声,怕挠夜清静。她刚想回去抱云云,却被梁静安拉住手腕,随即就旋抱入怀中。
“啊!”刹那间,赵延聆身体微僵,立即又反应过来,慢慢放松。“安安……”
“我要给你看个东西。”
“这么神秘,是弄啥呢?”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几声大响,砰砰地连成一串长音。赵延聆沉浸夜色,冷不防被吓住,在梁静安怀里微抖一下。
“快看!”梁静安紧张又充满期待地仰头凝视天空,用怀抱催促赵延聆。
其实不用催促。如墨夜空,被烟花渲染,璀璨如梦。
“妮儿!”赵延聆激动得有些站不住,双手紧握拳头蜷在胸前。烟花在她眼中波光里幻化出五颜六色,如同彩色的闪耀星星,一点一点,点燃她的泪光。她今天真是不认识梁静安了。以前怎么不知道安安是这么会浪漫的人呢……
赵延聆激动得又要落泪,可梁静安还不满足,泄气地叹道:“哎,他们还是没有一起放啊。本来烟花飞上天凑起来是个小猪脸的,现在什么都看不出了。”
“你下午出去了几个时辰,就是为了这个?”
“是啊,你不是喜欢猪吗?我就……啊……”话说不完了,因为被抱了个满怀。梁静安也不再说,缓缓把手臂环紧,侧头蹭住赵延聆的额发。
“安安……你真是个笨蛋。”
“嗯……唔!”
软,软如胸膛里融化的心意。甜,甜如来不及说出口的爱恋。梁静安闭目,敞开心事去亲吻赵延聆袭来的唇,坦然接受这月色送来的软甜。又几束烟花飞上夜空,在两人身后拉开灿烂的画布。而那只生来尊贵的小凤凰,没有随着烟火翱翔天际,而是被爱人抱在怀里,吻出对天下来说不足为道的小幸福……
烟花燃尽,终于分开。赵延聆红了脸倚在梁静安怀里,难以自抑地微笑:“能爱一个自己爱的人,真是太好了……”
“延聆……我们要回去了。”
赵延聆点头,侧项凝望梁静安如翦双眸:“愿,与君共月归故里。”
且不说这一段小插曲。酒席欢乐终有散时。所有人今夜都是各自满足,三更时便散席归家。赵延聆擅长迷路,就拽了梁静安袖子,被牵着回了客栈。到了客栈还要进房,梁静安好人做到底地把赵延聆送到床边,点燃桌上的烛灯,把云云抱到屋角临时小窝,又帮着赵延聆解下松松系住的发带,问道:“休息吧。困不困?”今晚闹腾有点过头了,又泡过热水澡,身上舒爽,衣袍干净,酝酿得很有睡意。可是这样的夜晚,她又怎么可能如愿去睡呢。还没转身,袖子又被拽住。
“你今天做了那么多事……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你到底瞒了我多少?”赵延聆垂着头,刚解下的长发又遮住了表情,只是抬起右手抓住梁静安的袖口。
梁静安还站着,略有得意又羞涩地笑道:“这就是全部了。再想闹花样脑筋就不够了。”
赵延聆侧项,发下双眸在夜色中闪烁异样的心思:“那你这样就想走了?”
梁静安刚刚说的是实话,的确没有后招了。要是赵延聆还有期待,她怕是要让其失望了。于是她惴惴捏衣道:“……那你还想弄啥呢?”
“妮儿……坐下……坐下!这是本宫命令!”
“是!”梁静安一屁股坐下,挺直了脊背绷紧了脸。赵延聆忽然从腰侧振袖!一把飞刀脱手而出,正好擦灭烛灯火焰,定在对面的墙壁上。月光盈室,朦朦胧胧驱淡黑暗。梁静安看见飞刀折出的寒光,双肩一抖,更不敢动了:不需如此大手笔吧……
赵延聆不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