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欣涵谦和的听完了女教师的介绍,无奈的提起温暖海归华侨的身份,着重介绍了两边风俗的差异,并诚恳的表示,一定会好好教育温暖,让她改掉某些不良习气。一番话不卑不亢的说下来,王老师心里熨贴了。如果不是记着还有“受害者”在,她都要摸摸温暖的后脑勺,让她回去上课了。
“这事儿就这么完了?!”男生的母亲尖声叫道。
邓欣涵看了她一眼,转向王老师,说:“我可以和他们单独谈谈吗?”
女教师皱紧眉头,迟疑了一会儿,十分勉强的点了点头。走出办公室之前,她再三嘱咐:“有话一定要好好说”。
随手锁上办公室的门,听着女教师的脚步声远去,邓欣涵转过身,说:“现在轮到我们了。请问几位,谁先来说点儿什么?”
因为语言不通,依旧不在状态的温暖茫然的看向邓欣涵。后者默默叹了口气——她这个样子,来上学有什么意思啊。
男生的母亲走了过来,很不客气的说:“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她没完没了的说着,话虽不脏,用词却很刻薄。或许是邓欣涵的沉默,以及年轻的外表让她觉得占尽上风,渐渐的,她把两个女生都归类为不正经的女孩子,居高临下的教训着。
男生的父亲大部分时间保持怒视温暖的状态,偶尔帮呛斥责两句。男生一直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邓欣涵一直保持着似有似无的微笑,平静的看着对方越说越激动,隐隐有动手的趋势。她漫不经心的拿起桌边码放得不是很整齐的一小摞书——大概是哪个老师随手放在那里的——狠狠的敲在桌子上。
巨大的声响让没有准备的人们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似乎永无止境的斥责停息了。邓欣涵勾起唇角,道:“轮到我了?”久居上位的她自有一番不怒自威的气势,一时间,另外几人竟说不出话来。
“您的心情,我完全理解,女士。”邓欣涵说,“不过,有句话叫做‘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在指责他人之前,或许您可以思考一下,为什么是您的儿子。”
这位愤怒的母亲看了一眼自己垂着头的儿子,说:“我家孩子是好孩子!”
“您可以坚持你的意见。那不是重点。”邓欣涵随意的说,“现在的重点是,怎么解决。”
“退学!这个——”男生母亲指着温暖,邓欣涵似笑非笑的目光让她无法说出肮脏的词汇,说出的话依旧不好听,“害群之马不能留在这里祸害我儿子!”
男生震惊地抬起头,惊慌地看着温暖,嘴唇蠕动,终因为母亲的暴怒再次垂下头。
“这位先生也是这个意思?”邓欣涵看向男生的父亲。那个男人沉着一张脸,仿佛不屑开口的一言不发。邓欣涵微微一笑,道:“我恐怕你们没有这个权力。”即使来自开放的国度,和一个才认识几天的男生上床的女生,恐怕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孩子。这两位当事人,论起无辜的成分,那个男生怕还多些。不过,她总不能让自己的表妹被赶出学校不是?
“你这是什么意思!?”男生的母亲愤怒地说。
“我以为,这种事,男人应该付更多的责任,从各个方面来说。”邓欣涵睁着眼睛说瞎话,“而你们,无权将‘受害者’赶出学校,以此掩饰你们儿子的罪行。”
温暖在一旁配合的无辜的眨着眼睛——这位还处于有听没懂的状态。
男生的父母已经愤怒得说不出话来了。好吧,这对传统而无知的夫妇想不出什么来反驳邓欣涵的话。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温暖不会打扰你们的儿子,你们的儿子也不能纠缠我的表妹。或者,”邓欣涵顿了顿,扫了一眼那个不敢抬头的男生,说,“你们可以把事情弄得人尽皆知,看谁先承受不住。当然,如果你们想让这位小先生转学,我们也不反对。”
要脸的碰上不要脸的,只有失败一途。愤怒的父母带着他们的儿子走了。他们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剩下的是温暖的问题,邓欣涵只是来救场而已。
“谢谢,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温暖笑着说出她的感谢,当然,用英语。
“我不知道刚才你听懂了多少。别再去招惹那个男生,如果你不想被暴怒的父母撕成碎片。”邓欣涵说。
温暖没有愤怒、伤心或是其他。她只是疑惑地说:“你怎么肯定我不是真的爱他呢?”
“好吧,我们假设你们是真爱。你能告诉我,那个男生的名字的准确读音是什么吗?”邓欣涵问道。
温暖无辜地耸了耸肩,说:“我不能。”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这点应该不用我提醒你。”邓欣涵说。
“当然。我能解决。”温暖自信地说。
看着信心满满的温暖,邓欣涵说:“或许我应该给你一个忠告。”
“所以?”
“我不确定你是否已经意识到了,这里和你原来的地方的差异,不仅仅是语言。”邓欣涵说,“别和那些小孩子玩情/欲游戏,他们不合适。”
“我已经知道了。”温暖勾起唇角,说,“说真的,你吓到我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不善言辞的乖乖女,就像姨妈告诉我母亲的那样。”
“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不是吗?”邓欣涵说。
“以后我可以去找你玩吗?”温暖说,“我猜你不是个无聊的人。”
“最好不要。”从没将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