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初恋是在什么时候?”司马刚没有看身旁的人,只是注视着酒杯发问,让人搞不清他是在问谁。

但身边的人显然不在乎司马刚在看哪里:“22岁,大学毕业的时候。”

“嗬,倒是意外的纯情,只看外表谁也想不到。”司马刚望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些许诧异。

司马刚说的是真话,他身边这个青年的相貌只能用英俊来形容,眉目精致,五官线条立体而流畅,好像英俊这个词就是为了他创造出来的一般,第一次见面的人大多都会苦思冥想一番:眼前这人我是不是在电影里见过?

“都是以前的事了。”青年摇了摇头,“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个时间叫我出来喝酒又一句话都不说?公司可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忙呢。”

“坚博,如果你初恋女友现在来找你,想跟你复合,你会怎么做?”司马刚没有接话,继续问。

被叫做坚博的青年笑了:“不用如果,她去年就已经来过了。”

“唔……那看样子你是拒绝了?”

“对,那时候我一心自己创业,没要过家里一分钱,在她眼里只是个穷学生,一直到分手都是。”

“那她怎么还会来找你?念旧?”

“她是这样告诉我的,但我想她是看见了我给公司代言的广告。跟电视台签合同的时候你不是在场吗,你知道那广告播放频率高的吓人。”

“好吧,原来如此。”司马刚把酒喝干,服务生走过来询问是否续杯,他摆手拒绝。

“怎么,你初恋也回来找你了?”

“没有,我猜她没有那份心情,不过撞见了倒是真的?”

“她没看见你?我要是你就走上去打个招呼,有意无意暗示一下你现在的地位,复合成功率保准不低。”青年冲司马刚眨眨眼。“当然,前提是她现在还是单身。”

我现在有什么地位?“司马刚苦笑,”何况我的身体状况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就此别过是最好的选择。“

青年沉默了,很久之后他才开口:”我说,我年纪比你小,感情上的经历没有多少,但比你可能还要丰富那么一点。说老实话这个社会里我不相信真情,但我承认这个世界上有,哪怕我永远也找不到,明白我意思吗?我觉得你比我更有可能得到那个,或者说遇见那个。“

”该走了。“司马刚说完起身,他没有正面回答,今天他们聊的天里他一句都没有正面回答。

”你去哪?要不要我送你?“

”用不着,我去市医院,跟你公司方向正好相反。“

……

司马刚的尽力而为很有效果,两天之后安芸欣就接到他的电话,告诉她王月萍的父亲已经同意解剖。

“做了很长时间工作,幸不辱命。”他声音里的疲惫被安芸欣捕捉到。

“麻烦你了。”安芸欣在心里把司马刚的位置抬高几分,能在短短两天之内让家属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这人的本领不可小觑。

“不过,家属提了一个条件。”司马刚的声音竟然出现了罕见的犹豫。

安芸欣这会情绪高涨:“什么条件,你说。”心想只要不是什么要解剖费之类的奇葩条件自己都能接受。

“你解剖时我得跟着,我听他的意思是怕你动什么手脚。”

安芸欣无语,自己是堂堂的市公安局副主检法医师,又不是倒卖器官的,还跟防贼似的派人跟着:“行,明天下午6点你有时间吗?”没人帮她,只好等到下了班一个人进解剖室去做。

“有,但……”

“你不愿意来?怕尸体吗?”安芸欣以前也见过几个外行人要求全程陪同,解剖还没开始全跑光了,看来这位大律师也是一样。

“不是,是我有些个人原因。”

“婆婆妈妈的干嘛,大不了你在外面等着呗,你不来我怎么开始?”安芸欣说到一半发现自己声音大了起来,连忙又低声。

真怪,和其他人说话都好好的,怎么到了他这儿动不动就上火?安芸欣觉得是自己不好,正要道歉时,手机里司马刚的声音响起:“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个,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你说,什么?

安芸欣对着手机差点咬碎了牙,我怎么着你了?

你果然不是个骗子,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男人的话都是不可信的,第二天下班后安芸欣再次深刻地领悟了这句话——那大混蛋正站在解剖室的门外玩手机,抬头看见她以后又低头继续玩,一副我真的不想看见你的样子。

我还不想看见你呢!安芸欣穿上手术服气冲冲走进解剖室,司马刚跟在身后。

虽然心中有气,但进入工作状态后安芸欣迅速冷静下来。

王月萍的身体躺在那里,解冻后的尸斑格外触目惊心,容不得她分散半点注意。

她在解剖室独有的味道中开始动刀,动作沉稳,位置精准,浑然没有发觉司马刚望着她的眼中满是怜惜与哀伤。

这十年间,你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有些人眼中很快,在有些人眼中很慢。

安芸欣忽然一声低呼又强自镇定,颤抖着进一步打开腹腔。司马刚走上前查看,一枚幼儿胚胎静静地躺在那里,如生前一样不着痕迹。

“手指和脚趾都发育完全了,10周……不,11周了吧。”安芸欣声音转向嘶哑。

“别怕,先向刑警那边报告。”司马刚身体猛然前倾,可他迟疑过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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