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令治军很严,恪尽职守、身先士卒,尤其现在,更不敢掉以轻心。实在迫不得已,事情紧急,梅铭淞断不会这时候来叨扰。
陆定国和曾师长在说话。看有客人来访,曾师长起立、礼貌地退出。
老友亲自前来,陆司令热情迎上去,“静山,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怎么,还没启程去武汉赴任?”
“望亭兄,心里有事放不下呀,这你老兄是不是忘了?可有关我女儿,我必须来问个明白。”梅铭淞也不客套,走下来直接就奔主题。
陆司令一愣,“静山,为女儿的事?拾璎,什么事?”
梅铭淞一震,“望亭啊,您是贵人多忘事,我托霑豪给你捎话,让帮着在北平,打听启玥的下落啊!”
“什么,启玥?”陆司令心里暗叫不好定是霑豪这孩子,自己将事担了,过后没给说明了,怎么能如此办事?真不知道轻重啊!“嗯,哎,我年岁渐大,真有些健忘了静山,你,你再细细说一遍。”
梅铭淞心里咯噔一下,望亭可不是忘事的人,他带兵打仗,事无巨细,哪里可能不周全呢?是不是,陆公子陆大少将这事压下还是,根本忘记告诉他爹了?
“好,我再说一遍,”梅铭淞的脸色很阴沉,“启玥,被我小姨子甄瑜挟持了,甄瑜给我来过一封信,要挟我交出那批文物,否则,启玥会如何如何的,我当然不会同意。当时,霑豪正好回了南京我让拾璎叫了他到我公馆,给他看过那封信,他没有提起吗?后来,他去了海军,想着,他向来办事稳妥,定是安排好才走的。”
“哦,我想起来了,”陆司令一拍脑门,大声说道:“对对对,那时候,我不是在淞沪前线?他是跟我说过。电话联系的,我没听太清楚,也忘了再问他。信号不太好,有时候联系军情,也听不太清楚的。我也隐约听清了一些,说北平、启玥,日本人已经占领了北平,我陆家菜馆也关门了,罗掌柜从那撤出了。着实没有办法。后来,他偷偷参加海军,小命差点都没了。他那时候受了伤,昏迷了很久,很多事不太记得清。”
梅铭淞听他讲,静n着,不说话心里五脏六腑,都在翻腾着。
他以为,霑豪稳重,靠得住,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孩子,
梅铭淞笑道:“既然如此,望亭兄,小弟叨扰了!你军务繁忙,我不耽搁你的正事,告辞!”
梅铭淞一拱手,转身往外就走。
“静山,你等等,”陆司令上前说道,“你别着急,既己知道挟持者,我们一步步去找。”
“谢谢,望亭,”梅铭淞绷着脸,没有任何笑意,“过去了这么久,估计,希望很渺茫”
“静山,等等,静“
陆司令的话还没说完,梅铭淞已离开了大帐。
陆司令不由得叹气:霑豪呀霑豪,你这孩子,梅家姐妹,与你都有干系,怎能只有妹妹,忘寻启玥那丫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