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大鱼,这么大一条。”
陶芊鹤眼睛亮了,表情紧张了,手指着起水的粘网上扑腾的一条大草鱼,兴奋地说着,单勇轻轻往起一拉,陶芊鹤赶紧地附身,双手抓着,蹲在船舷上解开了网线,刚要扔仓里,那鱼啪唧一甩尾巴,甩了陶陶一脸水迹,气得陶芊鹤啪声扔进仓里,悻悻地说着:讨厌!?
“哟!?你和鱼撒什么娇呢?哈哈。”
拉网的单勇笑道,糗得陶芊鹤一抹脸上水迹,直伸手洒了单勇一脸水滴,然后哈哈笑着。
好玩吗?好玩得紧。
到了水库弃车登舟,居然是管理处的机动冲锋舟,单勇开得飞快,速度一飚起来穿行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陶芊鹤站在舷头一阵尖声大叫,这可比坐在车里刺激多了。湖面上穿行了二十几分钟便到了下网处,这网下得足有五十多米长,而且鱼捉得格外简单,就是从网上摘下来而已,陶芊鹤看得格外眼热,忍不住捋袖出手,收获成果了。
连收几米,没见着鱼,陶芊鹤蹲在舷头,回头看了眼专心致志的单勇一眼,奇怪地问:“怎么没鱼了?”
“鱼就是个把傻,不能都傻,粘网粘满了还了得?”单勇笑着道。
站在船身中央的单勇,弓身弯腿,裤脚已经湿了一大片,唯一了个橘色救生衣套在陶芊鹤身上,衣服上标着救援字样,陶芊鹤小声问着:“单勇,这好像是管理处的救援船只,他们怎么会给你呀?还让你来钓鱼?”
“你怎么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只要给钱,你看市政斧敢不敢把水库都卖给你。”单勇笑着,陶芊鹤正待发飚给这出口不逊的家伙来一下子,却不料单勇手一颤,喜上眉梢,兴奋地道:“有货了!?”
“啊!?”
鱼来了,陶芊鹤喜色一咦声,一扭头,正看到了银色发亮的鱼肚刚出水面,还扑腾着,这回小心了,拿着抄网伸下水,兜着鱼,却是条鼓肚高鳍尾鳞略带红色的古怪鱼,看了眼讶异地问:“这什么鱼呀?看着面熟。”
“福寿鱼,这种野生的肉质细,味道能赶住蟹肉了。”单勇笑着道。
“长这么难看,为什么叫福寿鱼。”陶芊鹤扔着鱼,评价了句。
“胖乎乎的、傻乎乎的,有福呗,跟雷大鹏样。”单勇道。
这一句惹得陶芊鹤蓦地哈哈大笑,一屁股蹲到船舷上,差点栽水里,吓得单勇赶紧伸手一把揪着救援服,陶芊鹤抱着单勇的胳膊好歹没掉下水,一拉起身,却是眉眼动动,给了一个带着笑意的媚眼,单勇的眼睛亮了亮,同样笑了笑,然后两人都感觉这种表情不妥似的,分开了,又各司其职上了,一个拉网,一个收鱼。
好玩吗?好玩极了。碧波荡漾的水面两个人像溶入到了水山一色的风景中,初冬的风带着几分砭人肌骨的寒意,陶芊鹤拢了把吹乱的长发,坐在舷头,看着山、看着水、看着瓦蓝天空飘着白云,带着湿意的空气格外地清新,还真别说,在这个天然的大环境里又是飚船又是捞鱼,真说不出那种心境开阔,心情舒爽的感觉,就像人溶入到了大自然中,什么生意、什么勾心斗角,什么应酬都变得不重要了。
回头时,看到了单勇正收着这个粘网,收获一般般,一娄子都没装满,下粘网是两头挂着轮胎浮在水面上下的,能在这个禁止渔猎的地方又是借冲锋舟,又是下粘网,怕是这其中的小动作不少,陶芊鹤笑着问单勇:“单勇,才逮这么几条鱼,你收买管理员划算不划算?”
“要以生意的眼光看就不划算,要以其他的眼光看嘛,就非常划算了。”单勇异样地瞟了陶芊鹤一眼,陶芊鹤怕是对这种眼神心知肚明了,故意问道:“其他眼光是指什么眼光呢?”
“嗯,比如醉翁之意不在酒、钓鱼之乐不在鱼。”单勇笑道,慢条斯理地说着。这一说,陶芊鹤眉色动动,稍有嗔怪,说什么露骨啊,把姐当鱼钓了,却不料单勇仿佛窥得她的心思似地补充着道:“这是雅士之乐,在乎山水之间而已……坐好,还有一个网,在那个山坳角上,这儿礁多。”
说话着,拉着发动机,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陶芊鹤知道这舟的速度,紧挨着单勇,抓着船舷,呜声冲锋舟几乎飚飞起来了,劈波斩浪一层半人高的水花,惹得陶芊鹤惊奇而兴奋地一喊,紧挽着单勇的胳膊,大喊大叫着,像小女孩坐过山车一样兴奋。
不一会泊在水中间,拉网、收鱼,又是一阵紧张而好玩的时间,这一网收获却是比上一网要强不少,装了一网兜子二十几条,收好网,陶芊鹤以为又要启程的时候,却不料单勇擦着手,神神秘秘地问着:“饿不饿?”
“有点。”陶芊鹤下意识回了句。还以为要收工了。
“先给你来点开胃小点。”单勇笑着道,发动着引擎,就近往岸边不远驶来,泊好了舟,挑了几尾小点的鱼,一拉工具,找着刀削鳍去鳞,在水边洗上了。陶芊鹤讶异得还没看明白,单勇却是示意着包里有工具,都搬出来,陶芊鹤翻着那包却是笑了,包里乾坤不小,微型的烧烤架、铁钎子,再加上好几个小药瓶似的调料,好是好,就是有点过于简陋和粗糙了。
搬着东西,回身在岸边找了块高点的地方放好,又拣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看看时间,却是下午四时多了,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眼一愣,居然显示无信号,怪不得大半天根本没电话进来呢,陶芊鹤这倒觉得不妥了,直喊着单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