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明白了,单勇心里乐了,这本来就是撒大网捞鱼的事,撒错网的地方,只当白扔了送给史家村,可不料还换回这么多感激来,一下子他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了好多,自己的内心更是高尚了好多,当然真实的意图他不会告诉史宝英,否则要破坏自己的高大形象地,于是他很深沉地道:
“真不用谢,应该的,村里人从没把我当外人,我能走到今天,多半是村里的爷们在背后支着着……办这么点小事,谢什么?我还嫌给村里办得不够多呢……将来咱们的养殖、屠宰和深加工,将要成为一个地方知名产业,和历史上潞州的煤铁一样,名动京师呐……你想啊,几个牧场分分散养殖,统一收购,集中屠宰,再在周边省市扎根开店,不但酱驴肉能风靡几地,就咱们建个药熬阿胶都有可能,那将是个多大的产业呐……”
拽着说着,好不仗义,单勇说得兴起时,忽视了高大的形象以及高尚的人格魅力对一位倾慕者的影响,说了半天才发现,有一双灵动的眸子在黑暗中、近在咫尺地盯着他,眨也不眨,像是看到他的心里。他突然发现自己做作的过头了,赶紧地刹车,不吹牛了。
女人都是在男人这张破嘴中沦陷的,可单勇最怕的就是面前这位沦陷。
晚了,已经吹奏效了,史宝英凝视了良久,又轻声地道着:“我知道你的心气很高,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哎……好。”单勇一点头,侧身道着:“要不,咱们……回去,明儿再说。”
“不行,我还有话问你。”史宝英瞬间像脾气上来了,一把拽着单勇,单勇无奈了,直道着:“那好,你问吧。养殖你们在行,办手续的事归我,其他的你别艹心。”
只是不是让他尴尬的情事,其他的都好应付,看这样也不像,似乎是因为什么事生气了,单勇想八成是和她爸有什么别扭,却不料史宝英脸对脸质问着:“不是这事,我听根娃酒后说了,他说,你背后说我是个男人婆。”
“不可能,哪有的事?”单勇道,这么突兀,真不知道是不是那群脑子不灵光的酒后乱扯。
“真的?”史宝英凑上来追问。
“真的,什么男人婆,史家村就史姐你像女人。”单勇道。生怕史宝英生气。
“胡说,他们还说你喝了酒说我长得丑呢?”史宝英像在争执,好不生气。
“绝对没有,这话要雷大鹏说得还差不多。”单勇极力辨白着。
“那你说像个男人婆么?丑不?”史宝英凑得更近了,微微的酒薰味道,单勇也颇有几分酒意,怎么可能说伤心话,况且,史姐现在不像原来留寸头了,留着马尾巴长发,虽然相貌威武了点,可皮肤还是挺细的,而且身上有香水的味道,单勇瞅了瞅,很严肃地道:“净瞎扯,史姐这么漂亮,这叫英姿飒爽,谁敢说丑揍他狗的。”
不说话了,两人都有几分酒意,在黑暗中凝视着,习惯了黑暗,却是看得更清了,彼此眼中的欣赏不是假的,说到此处,单勇觉得史宝英怎么着也该心满意足了吧。却怎么也没想到史宝英哧声一笑,对着单勇说道:“我骗你的,他们没说。”
“你骗我……有什么意思?”单勇一听,可不知道这村姑的心思,咋个这么难琢磨。
“不骗你,你都不会说实话。我一直还以为你嫌我长得像男人呢。”史宝英扭怩地道。单勇眼睛一愣,猛然地一种上当的感觉,绕来绕去,敢情是把自己绕进去了,好像自己挺倾慕人家似的。不但绕进去了,他马上意识到了这事情恐怕要偏轨道了,一直以来他在史家村的形象太过高大,怕是要迷倒这位心思单纯的宝英姐了。
“别生气嘛,我以后不骗你了……不过你有事别一个人撑着。”史宝英推推发痴的单勇,以为他生气了,没说话时,她又推推,自责地道着:“以前对你那么凶,你一定怕我是吧?好多次我看你要说什么,又咽回去了,这么多年,你做了多少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其实姓史不姓史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单勇心一沉,不自然地低头,实在有点羞愧。不过一低头,却碰在史宝英的肩上,他慌忙不迭地闪避着,不料史宝英却像是多年积郁的心事一时渲泻出来了,一把捧着单勇的脸,好不深情地看着,单勇羞赧地低头躲着,挣扎着,轻声道着:“别,别这样,史姐,我其实是个很传统的人。”
“这事我知道。”史宝英轻声道,笑着,就是舍不得放手。
“咱们这样不好。”单勇道,现在他突然很理解那些被非礼的女人,是多么难堪的一个处境。
“这事又没人知道。”史宝英轻声道,换了口吻。单勇挣扎时,却引得她兴趣大增一般,狠狠地在单勇的腮上亲了一口,单勇退避着,却不料背后靠上苹果树,于是这退无可退的境地,成了剽悍史姐肆意的佳地,她粗壮的胳膊揽着单勇,一时像无法控制思念了,酒壮情胆,使劲地、笨拙地、动情地,吻啊,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