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枝桠并不粗,感觉一不小心就会断似的,她居然能在那么高的位置安心睡觉。荣王觉得王妃的行为已经刷新了自己从前所有的认知。
风徐徐吹来,吊床随风摆动,想象在吊床里睡觉的感觉一定非常舒服吧,荣王居然也想到吊床里去试一试。但想想自己的身份,怎么能做出不合时宜的事来呢,这种事,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要不要叫醒她呢,如果自己叫醒她,她会生气吗?一向自负的荣王不知不觉在兰觅面前变得小心翼翼了。正在荣王一脸犹豫时,兰觅醒了过来,实在是上面睡觉太舒服了,风一吹还一晃一晃的,能把所有烦恼的晃得没了。
醒过来之后的兰觅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就见树上还有一个男人,那男人用怪怪的眼神盯着她。
这一个月以来,兰觅一刻不停地修练着,几乎没有睡觉,今天在树上可说是这么久以后睡的唯一一次觉了。
兰觅见他那怪异的眼神,很是无语,难道又开始玩深情了?难道他以为用这样的深情模式就能打动自己的芳心吗?
兰觅心中鄙夷了一下,但脸上却是嫣然一笑,荣王被兰觅的笑容惊艳得好象脑袋都要短路了一般,实在是她好久就没有对他笑过了,突然给了他一个笑脸,他简直有点被电晕了的感觉,心脏处跳得特别猛烈。
如果他的王妃天天对他笑,他可能还会觉得讨厌,有事没事笑什么,一副摇尾乞怜的贱样儿。但如果他的王妃一直冷着脸,突然哪天给个笑脸,他会觉得非常受用,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贱。
兰觅一个飞身已经跳到了一根树枝上,那动作干净利落,速度迅猛,然后再从树上轻松地跳了下去,荣王也飞身下地,然后一把抓住兰觅的手,兰觅错愕地转过头来:“王爷,有事吗?”
荣王又被噎到了,什么叫有事吗?身为王爷,到自己的王妃这里来,还要问有事没事。憋了一肚子气的荣王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王妃,你什么时候学的轻功?”
兰觅白了荣王一眼:“臣妾一直都会呀,小时候就学了,当年臣妾还说要跟着父亲到战场上去杀敌呢!只可惜了,臣妾身为女儿身,只能被关在后院里。”兰觅说完这句话时一脸的落寞,原主小时候是有这样的心愿,但每每提起时,都会被家人一顿训斥。
荣王听了兰觅的话,居然有点同情起她来,如果她是男子,说不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呢,只可惜了,身为女子,最后只能做他的王妃,而且还要被种种嫌弃,想到这里,荣王都有点不忍心了。
不知道以后对她好点,能不能弥补从前对她的冷漠呢?
“要不,咱们来炼剑吧。”荣王没话找话地道。
兰觅想了想,这样也好,只要荣王不提和她发生亲密的事,其他的都好说,两人对炼了一个时辰,荣王发现,王妃的武功又精进了,好象体内有了内力,虽然不算雄厚,但那些普通高手也许都不是她的对手了。
两人停下来之后,婢女们准备了晚膳,荣王还是第一次在这里和王妃心平气地用晚膳。兰觅可没有想那么多,洗手之后端起碗,“王爷,别客气,今天臣妾请客,多吃点。”
荣王有些哭笑不得,王妃说话怎么这样?武将家庭出生的女子性格就真的那么豪爽吗?再看这吃食,虽然也不差,但只有四菜一汤,完全不是身为一个王妃应该有的标准。
荣王脸色沉沉地道:“难道有人克扣你们的吃食?怎么会吃得那么简单?”
兰觅直想翻白眼,现在才想起,如果没有点嫁妆,光靠王府那点供给,恐怕自己的人早就饿死了。下人们因为知道王妃不受重视,经常克扣那是家常便饭,反正又没有人治他们的罪,后来干脆就没有了,吃的全是嫁妆。
不过兰觅觉得没有必要说:“您老人家也不要嫌弃,不就是菜的样数少点吗?但两个人也没有必要吃那么多呀,那些平头百姓,连粥都喝不起的多的是,但咱们吃不完的都倒掉了,太可惜了,所以让他们少做一些。”
荣王听了兰觅的话非常不是滋味,一直以为府上的侧妃,美人,哪个不是每顿不少于10个菜的,但王妃却过得如此简朴,这说明苏家的家风好,养出来的女儿才会如此勤俭节约。而自己身为皇子,从小锦衣玉食,也是从来不知道勤俭节约为何物,以为吃饭就应该是桌子上摆满了菜。
两人默默无闻地用完膳,兰觅休息了一会儿准备出去后院运动运动消消食,王荣还是没有说走的话,跟着兰觅的脚步,兰觅很无语,这是要赖在这里的意思吗?
兰觅本来想打一套拳的,但有个男人在后面跟着,这种想法也没有了,心里有些不爽地问:“王爷,您,还有事吗?”
荣王觉得自己好象在自己的王妃面前已经没有脾气了,有求于人时,果然是不好受的,因为从前可以肆无忌惮地挥霍着王妃对他的那点喜欢,然后对她极尽冷漠,现在自己在王妃面前好象特别没有底气。
“河儿,我需要苏家的支持。”荣王连本王这两个字都没加了,是要以平等的姿态来和兰觅谈。
“然后呢?”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
“你给你父亲写一封信,让他暗地里支持我,事成之后,可以封他为异姓王。”
兰觅抬起头来盯着荣王那张俊美非凡的脸:“事成之后,不是兔死狗烹吗?荣王殿下,父亲大人,他只忠于大越国,他不会忠于哪一个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