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铜钺在手间旋转,反射的月光,映射着大白的唇嫣红嗜血,他低低的笑着,笑声回荡,强行钻入人耳。
“哼哼,告诉我另外的拓印阵牌在哪里?”大白眼晶一眨不眨的盯着少岚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变化。
他静静的站在黑暗之中,一道月光从扭曲的树杆间射入,让他的影子无限拉长。他的样子看起来阴暗低沉,像是从地下爬出来的勾魂使者。
少岚从来没有哪一刻这般的心惊胆寒,一个矮人居然有苍穹姿态。他的话在他的脑中回荡了许久,他才明白这些字组合在一起是怎样的意思。而后眼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希翼的光。
“你们,你们想要进入圣域?”少岚的唇有些颤抖,他压抑着激动问,从大白的问话中就隐约猜出了他的目的。
“看来你知道了。”大白低低的笑。他飞身而起,只是几个起落就跳到了屋梁之上。他的声音传开,“既然是明白人,也不肖多废话,带路吧。”
大白的话说的坚定,几乎已经确认少岚知道拓印阵牌的所在了。
少岚低头思虑了几秒,身体慢慢雾化,人影消失的那一刻,大白也飞身出了这阴森似鬼堡的宫殿。“聪明人就是识时务。”
挑着灯笼的宫女正疾步前行,她左右张望着,总觉得有眼睛盯视着她。血族人视力、听力极好,不用灯笼照明,夜晚也可以看清道路,听得见细微的声音,灯笼只是壮胆用的东西。但是正因为她的好视力、好听力,她看到了不该看的,听到了不该听的。
她的手中死死的抓着一个女人的荷包,这是刚才她路过荒废宫殿之时,在路上捡到的,上面绣着宝珠,她想都不想就捡起来,藏在了怀里。
后来才回忆这个荷包的主人是血王一个地位较高的血食,平时甚得血王欢喜,但是最近血王转了性子,已经连续十几日不曾召见血食了。
她为何会出现在哪里,刚才的欢叫声莫非是她发出的。宫女越想越觉得接近真相,越如此接近真相她就越提心吊胆。
“啊!”宫女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了一身汗。“鬼神勾魂了?还是她私自与人苟且。”
她喃喃自语的说到这里,极厌恶、恐惧的将荷包丢了出去。然而还有迈出一步,她又转头跑了过去,将荷包攥在手上,从上面撕下那颗宝珠。
看着手中的那颗手指豆大小的宝珠,她憨憨的一笑,女人对宝物的追求近乎痴迷病态,她爱不释手的将宝珠准备装入怀中。
喳,她的身体骤然倾倒,脖颈上出现一条血痕,眼睛圆睁,那满足的笑意还停留在她的面上,那一刻她的脸上没有恐惧,满眼倒映的都是宝珠的光辉。
临死她依旧死死的抓着那颗宝珠,借着月辉,宝珠上模糊的映衬出一个男人的俊脸,还有一双诡异的绿瞳。
少岚收了剑起身跃上古树,当看到树上的黑袍矮人时,他说:“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听了不该听的声音,或许将来事情就坏在她这里。”
“我懒得管,你似乎总喜欢对女人动手。”大白冷冷的说。
少岚先是一哑,脸上可疑的一红,他有些气怒,但是还是忍下了。“无论男女,我只是避免留下祸患,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必须斩草除根。”
“嗯,我们走吧。”大白不置可否,他催促到。
少岚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竟然对他这般不挖苦人感到意外。
二人一黑一蓝,渐渐的消失在了空气之中,这一夜不止是这王城内,王城之外也是蠢蠢欲动。
一处深宅,巨大的庭院好似迷宫一般,黑长的纱制灯笼点缀在树干之上,眼花缭乱的建筑分布在其中,让人找不到具体的方位。
少岚停留在一处建筑的房顶之上,脚步极轻,他站在最高点指着中间一个建造,低低的说:“那是温氏家族的祖先牌位房,温氏保管的拓印阵牌应该在那里。”
大白没有马上回应,他看着少岚的表情,见他点头,面上不想在说谎,大白于是初步相信他的话,他想,“藏在这里也有可能,王城宫城几乎被翻遍了,依旧没有找到线索,所以不排除放在城外的可能。”
“嗯。”大白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带路,少岚犹豫一会儿,将面蒙上,朝着大白看了一眼,身体渐渐雾化。
一处石头制的建筑,高耸的建筑顶像是一把把钢刀,华丽的玻璃上印刻着温氏的族徽,一只蛇形图腾,白森森的牙齿巨大无比。
室内桌台上的蜡油已经滴了一托盘,温家的各殿都有专人打扫,一尘不染,蜡油集了这么多,显然室内的谈话已经进行了许久。厅中一个高大的背影在烛火的映照中,晃动不定,他沉默了很久,沉吟一声说:“还是不妥,我血族人从来都有傲骨,怎么可能与他们同流。”
他猛然回头满脸历色,胸口上挂着一颗血色珊瑚珠,温家有红爵的标志,非温不火莫属。
温不火浑浊的眼中带着精明的光,他下巴处续着稀稀拉拉的小胡子,随着他说话不停的抖动。他的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愁闷,拧成了两三道深深的沟壑。他的声音粗噶,在安静的环境中尚且要仔细去听,他作出决定显然也很难。
“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是这么固执。你若还是如此守旧,他们就会选择其它人合作,到那时这血族可就不是你的血族了。”温云亭气笑了,他和温不火对面而立,说出的话带着怒气。
他回到家族已有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