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有点担心宋河。
他现在的状态心事重重,很显然是为了方知悠的事情。
人在骨子里都是很懦弱的生物,不愿意承认一些事情。
譬如说宋河,分明已经喜欢上了方知悠,却一直在用荷尔蒙吸引这种荒唐的解释来搪塞自己。
吃饭期间苏准和纪辞安的目光频频落向他,他却浑然不觉一般。
为了不引起怀疑,饭后凌飞将宋河推进了卧室,转而跟着两人道:“跟女朋友吵架了,状态不是很好。对了苏叔叔,宋河让我替他跟你道个歉,昨晚上他喝多了。”
苏准应了声,随手掐灭纪辞安手上的眼。
“不早了,你去睡吧。”
凌飞哎了一声,转头进了房间。
纪辞安悠悠的看着凌飞的背影,出声道:“怎么,你怀疑那份证据可能是这两个孩子搞得鬼?”
苏准点头。
一个电脑鬼才,一个科学鬼才。
宋河心中有恨,通过和凌飞合作查到一些东西他并不奇怪。
尤其是跟方知悠的莫名亲近,就愈发的惹人怀疑。
如果两个人都是寻常人也就算了,但他们一个亲人被害,一个亲手杀人。
这让他们在很大程度上都没办法做到跟正常人一样。
纪辞安惯性的想点烟抽上,随即想起方才苏准的举动,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兴许一切都是你猜错了,这两个孩子早就已经放下了那一切。”
“可能么?”
苏准语气平淡,似乎是在问自己。
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真的还能放下么?
无人知晓。
苏准伸了个懒腰,白皙的腰露出一块儿来。
纪辞安别开眼,摸了摸鼻头,心头莫名涌起一股燥热。
宋河手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嘴唇,方知悠的那一吻留下的痕迹似乎还在。
少女美好的面容,清甜的声音,一眨一眨似装满了星空的眼睛不停的在他脑海里闪烁。
手机号拨出去又挂断,最后还是被接通了。
方知悠的声音有些虚弱,听起来似乎刚哭过。
宋河的心猛地一抽,嘴巴微微张了张出口道:“你没事吧?”
“有事。”方知悠哽咽着,“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好害怕,你能不能过来陪我。”
发生如此重大的事故,检察院的人去了好几波。
除了方知悠外方家的一干人等都被叫去调查,名下的财产也全都被查封。
幸好方知悠待的这栋别墅是她名下的,所以没有出事,她还有一个生存之所。
宋河心里无比挣扎,他知道一切,可不能说出来。
电话那端的是他仇人的女儿,而如今他通过利用为自己的父亲报了仇,但心中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方知悠低声抽泣着,年轻的宋河,她的男朋友,成为了她唯一的支柱。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家庭支离破碎正是宋河一手造成。
宋河到底于心不忍,答应了。
凌飞透过窗子看到他出了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都说好人和坏人只有一念之差,喜欢和不喜欢也是如此。
虽然将两者作为比较有些不恰当,但此刻凌飞就是这么认为的。
次日,苏准和纪辞安早早的醒来为两个孩子准备了早餐。
两人忙前忙后的样子有些像家长,纪辞安的身上裹着围裙,神情温柔。
“阿准,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回到了过去。”
苏准眯了眯眼,似乎是在回忆。
他们两人在部队时算是刺头儿,一个明着坏,一个暗着坏,结合起来将部队搅了个底朝天。
那个时候他们经常会偷摸去炊事班找吃的,为自己开个小后门加个餐。
想起过去,苏准的面部表情柔和了几分,脸上漾着笑意。
纪辞安心也跟着荡漾起来,咧嘴笑着。
凌飞顶着一团鸡窝头出来,看着两人这般老夫老妻的模样心中一阵怪异,咳嗽了声斜倚在墙上。
“苏叔叔,你们两个这样怎么看上去那么奇怪呢?”
苏准回过神来,收敛起笑容,面上又是一派清冷。
“宋河呢,叫他出来吃早饭。”
凌飞挠了挠头,有些为难。
昨晚把苏准查岗,他特意边打游戏边等宋河回来。
可没等到宋河,他先睡着了,所以此刻他不知道宋河到底回来没有。
苏准察觉不对劲,将门推开,床上的被子还是整整齐齐的。
苏准脸色一冷,道:“人呢,去哪儿了?”
凌飞暗道不好,嬉皮笑脸打着哈哈。
“这我怎么知道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也不好总管着人家。”
这两个一个比一个难缠,知道自己再多说只会越说越错,凌飞索性一个健步窜到餐桌跟前往嘴里塞包子。
纪辞安拍了拍苏准的后背让他放宽心,打了个电话去查询宋河的行踪。
只是还没等电话打出去,宋河就一脸沧桑的回来了。
“苏叔叔,对不起。”
一进门,宋河就道了声歉。
苏准双手环胸坐在椅子上冷脸看他,“错哪儿了。”
“不该夜不归宿,不该醉酒。”
凌飞在一旁腹诽,这丫的可真会装。
“昨晚知悠给我打电话,我担心她就去了一趟方家,她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宋河说着,抬头看向苏准,眼神意味不明。
苏准瞥了眼凌飞,“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凌飞一惊,往嘴里又塞了个包子,含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