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飞左手拿着股权转让书,空出右手来,然后绷直了身体全身心戒备,提防洛晚晴的下一步动作。/p
虽然在心里笃定了,洛晚晴90不会真的想要寻死,只是想拖延时间。但还是要警惕,哪怕只是10的可能性也要小心。/p
所以他不会激怒对方,就算是这么耗下去,只要叶珣一时半刻不回来,自己也是稳稳的赢定的了。/p
至于所说的什么承诺,根本就是在哄骗洛晚晴。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向来是他一贯的作风,何况只是说几句假话。/p
洛晚晴似是心动了,他不知是真是假,只好更加打起精神防备。看情况,趁机夺下她手中的刀,不能继续让人钻空子。/p
“考虑好了吗?你和我都是商人,平心而论,这笔买卖你亏不了的。”/p
白奕飞缓缓说道:“你只是签个字而已,没有其他的印章,暂时还没有法律效力。我既然拿不到股权,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p
他说的话有道理,可如果拿不到股权,洛晚晴不相信他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折腾一番,只是为了做无用功。/p
洛晚晴微微笑说:“好啊,只是你费了那么多心力,就是为了一场空。就连我,听着都觉得惋惜。”/p
“如果我失败了,难道你不是应该更加高兴吗?终于摆脱了一个纠缠,连带着还能铲除掉个祸害。”/p
白奕飞说着,盯着她的神情突然有些落寞,眼里有种无法描述的悲伤。/p
因为他突然想到,无论是成功或者失败,所能和自己分享情绪的,想来想去,竟然找不出一个人来。/p
就连到死,恐怕都注定了是孤独的消失在世界上,无人问津。/p
这种寂寞感猛地将白奕飞深深的包围,他觉得有些凄苦之余,转而又将目光投向了眼前拿着刀的人。/p
白奕飞忽然想到,这些年来,敢在自己面前拿刀比划的,不是被他自己亲手杀了,就是被他的属下杀掉了。/p
无一例外,敢挑战他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p
只是,洛晚晴似乎成了个例外。她居然敢拿着刀,半试探半威胁的谈条件,丝毫不惧怕自己身上的气场。/p
尤其现在,洛晚晴看到他倍现孤寂的眼神,还在说:“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既然开始就做了错误的选择,那也怪不了旁人。/p
现在看清了,却还要继续错下去,一条路走到黑,更加怨不得别人了。说到底,你还是咎由自取。”/p
白奕飞将股份转让书放下,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咎由自取,这四个字说的容易,你当事情真有这么简单!”/p
“难道我想生下来就是私生子?难道我想从小就受人冷眼,不被重视,同样是孩子待遇却天差地别吗?”/p
他一字一句的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加入暗影组织,难道我能在白家争取到一席之地?难道我如他们所愿,无人青睐,庸庸碌碌的过完这一生,反而是好的事情?”/p
“我向来是不服命运的人,上天不要我争,我偏要争偏要抢。我就是要把一开始他们制定社会阶层的三六九等,尽数推翻!”/p
“洛晚晴,你什么都好,就只有一点不好。洛安城和洛轩然把你保护的太好了,连世间险恶,人性凉薄都不知道,所以根本不能以正常的思维去理解你的行为。因为你说的话,都是废话!”/p
洛晚晴并不生气,冷笑了两声:“白奕飞,怪不得你能和叶珣的关系那么亲近。你们连做事的风格都一样,怪不得能走到一起。”/p
她将利刃横在面前,“类似的话,叶珣也对我说过。不过他并没有你那么偏激,所想的也仅是我一个而已。/p
可是你,因为天生的不公,就要把加倍的伤害报复给无辜的人吗?如果是和你有嫌隙的白家人,还说得过去。可是我不信,你手上没沾染过其他的人命!”/p
“你为了造就自己的进阶梯,用别人的白骨累积成你向上攀登的地基,难道这样做是对的吗?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孩子难道就不无辜,难道就不可怜?/p
难道只有你天生命运悲惨,难道这世上除了你人人都富有无忧?有些人衣食不暖,连三餐都吃不上,照你这么说,他们全都该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了!“/p
洛晚晴皱眉说:“这世上可怜的人数不胜数,可是你却当做作恶的借口。这一点,实在是让人不齿又唾弃。”/p
“承蒙说了真话,原来你是如此看不起我。”/p
白奕飞脸上的表情已经控制不住了,变化得精彩纷呈,语气不似刚才淡漠,已经能听的出隐隐的怒气。/p
他从小因为“私生子”身份所限制,被自卑的情绪困扰。如果别人看不起他,或者低看他一等,都会加重这种情绪。/p
而白奕飞报复心理又极重,发誓要将所有看不起自己的人,全都踩在脚下,还要狠狠地碾上几脚。/p
这些年,经过他的手段,不断向上爬的谋求利益。除了白家的人,外人已经没有对他冷眼相待,不予理睬的。/p
但是现在,洛晚晴既然直接挑明了,对他的行为唾弃不齿。即使是这种阐明事实的感受,你让他觉得如蒙大辱,怒火中烧。/p
洛晚晴不是看不出来,却仍然在嘴硬,“我的年龄比你小,见识可能也不如你广博,但是非曲直,是人人都懂的道理。/p
如果你直接承认了,自己是利益熏心,在贪婪的驱使下做这些事,或许我还能高看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