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什么罪?
说她违反学校规定,严重影响学校教育教学秩序、生活秩序以及公共场所管理秩序,并已造成严重后果。
一大窜的罪名被贯到沈絮头上,她丝毫未作解释,也未反驳,直接接了那张通知书就出来。
刚好碰到学生下课,一大波人背着画架撑着伞从教学楼涌出,看到沈絮像见到鬼一样,一路跟着她指指点点,议论不决。
“真不要脸,看不出来藏得这么深。”
“哪个系的啊?几年级?”
“二年级吧好像是,还是孤儿,家里条件很差……”
“孤儿啊,难怪了,没爹妈教嘛,难怪要做这种事,况且毕沈岸那么有钱,还不是冲着钱去!”
“是,毕沈岸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估计也是逢场作戏似的玩玩,看她那张脸,哪里有当豪门太太的命!”
话语犀利,甚至尖酸刻薄。
女人就是这样,应该是世界上最残忍的生物之一,永远别指望她们能够在你最无措的时候扶你一把。
毕沈岸这样的男人,财貌双全,谁都想跟他扯上一点儿关系,所以她们嘴上鄙视,心里其实是妒忌,妒忌沈絮爬上了他的床,所以沈絮现在越悲惨,她们心里越平衡。
这些沈絮都明白,况且事情都这样了,这些流言蜚语她已经免疫,所以很自然地挤过人。流和伞群,依旧寒着一张脸,不动声色地往宿舍走去。
从教学楼到宿舍很长的一段距离,雨却一直未停,全身都凉透,还要面对周遭目光和言语,终于撑到宿舍门口,却见门口围着一圈人,有学生,有记者,还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
最后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来了来了……”
人群回头,沈絮便在那群人里面看到了毕沈岸,一身深灰色的休闲大衣,高挺俊逸,旁边有人替他撑着伞,面无情绪。
沈絮觉得心脏的纹理开始一阵阵收紧,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惊讶,慌乱,难受,委屈,反正都分不清,所以她只能矗立在雨里,仍由手指颤抖,眼睛被雨水浇得微眯,只余一条缝隙看着毕沈岸站在不远处的位置。
几秒的对视,周遭仿佛一切静止,也没人再敢说话,只余记者手里的相机在不停闪着光……
沈絮闭了闭眼睛,用指甲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心,逼迫自己清醒,抬头,透过雨帘看着毕沈岸,遂嘴角轻轻一扯,笑出一点声音。
尽管心里的伤口触目惊心,她依旧不想让毕沈岸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所以她只能笑,不敢说话。
那应该是一个慢镜头,所有人都看着毕沈岸慢慢朝沈絮走过去,走到她身边,脱下自己的大衣裹到她的肩膀,再接过身旁下属手里的伞置于她头顶。
一连串的动作,他做得有条不絮,最后微微低下头,在沈絮耳边,轻声温斥一句:“这么大的雨,怎么把自己淋这么湿?走吧,我接你回去……”
那感觉就像自己站在悬崖边上,脚下深渊万丈,她快要撑不下去,终于有人愿意伸出一只手,带她逃离。
沈絮抬了抬眼,如果那天没有下雨,毕沈岸应该可以看到她在哭。
“毕沈岸……”她轻唤了一句他的名字,其实她想问“你怎么来了?”,但是声音哽咽得很,她怕自己漏了底,所以没有再问下去。
毕沈岸轻应一声,一只手替她撑伞,一只手裹住她的肩膀:“好了,都会过去,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言语间全是温柔的力量和勇气,全身冰凉,唯独被他手掌裹住的肩膀溢出丝丝温暖。
事后回忆,他从一开始便给她造了一个美好的梦境,美好到,如此大的伤,她此刻窝在他怀里,顿觉不再委屈。
毕沈岸的车很快开到宿舍门口,他依旧用手臂裹着沈絮,亲自为她开了车门陪她坐进去。
记者的相机一直贴到车窗上,闪光灯比窗外的雷声闪电还要凶猛。
沈絮不是不害怕,双手放在膝盖上揪得生紧。
毕沈岸用一侧肩膀拦住镜头,微微侧身将沈絮搂进怀里,另一只手摩挲着她的手背,嘴唇贴着她的耳际轻语:“好了,放松些,我在这里……很快就没事!”
遂冷声对着司机:“开车,去茵湖公馆。”
毕沈岸车子开出去,溅出一圈水花,围观的同学和记者被溅了一身,之后随从的两辆车也紧随其后开出去,一排雾灯在雨气里渐行渐远,空余记者和学生在原地议论纷纷。
毕沈岸将车里的暖气打到最足,依旧制止不住怀里人不断颤抖的频率。
“是不是很冷?记得以后下雨要带伞。”
她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毕沈岸心疼,却只能将大衣把沈絮裹得更紧,再抽了纸巾帮她擦拭头发上不断往下滴的水,也不管她身上多湿,只顾宠溺地将她的脸贴到自己胸口,并将她手里拽了一路的那张纸拿过来。
看了一眼,他微吁一口气,淡淡言:“我知道视频的打击对你很大,也知道之后你会面对很多压力,但是相信我,我会在你身边,陪你一起度过。”
他的语气不温不火,沈絮却感觉喉咙涨到一个字都吐不出,只能将脸在他胸口埋得更深。
毕沈岸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她是彻底懵了,慌了,倒了,所以不再多说,用手掌抚着她后背的湿发:“行了,事情已经这样,多想也没有用,学校的事我已经知道,暂且放着吧,离开那种环境一段时间,对你也好。这段时间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