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去县衙
“村正大人……”杨铁牛张嘴想说什么，被林清明挥手打断了。
看着张七七和小孩儿，林清明又道：“铁棍媳妇，你也别一直想着带着孩子寻死觅活的，我说句不好听的话，铁棍远在边关，这仗什么时候打完还不知道，人……能不能完好无缺的回来，也不知道，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这孩子就是铁棍唯一的血脉，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把这孩子好好养大成人，你且记住了吗？”
张七七看着林清明，眼圈一红，错开眼睛点了点头。
“村正大人，我……记住了。”
“好。”林清明点点头，“我知道你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只是这原本是你们一家的家务事，我们这些人也没法管，不过今天既然闹在了我们眼前，又差点出了人命，我作为一村之长，自然也会护着每一个村名，你且放宽心，待见了官，我会向县太爷求情，让你从杨家单独分出来过。”
张七七张张嘴，眼泪掉了下来，“……好。”
林清明心里叹息，他知道张七七这些年实在过的苦，虽然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但也没有他一个村长管村民家务事的时候。
林清明想了想，只能尽力安慰张七七。
他又道：“我知你昨晚受了伤，今天又闹了这一场，待会儿我会请顾大夫过来帮你和孩子瞧瞧，至于衙门，你就不用去了。”
“谢谢村正大人。“张七七继续哭，心里却忍不住一阵欢呼，也不枉费她今天演这么一场，还吐了血。
林清明点头，“在案子判下来之前，你还住在这里，我回头让家里的老婆子把以前的老房子先收拾出来，最近这段时间，我让家里的老婆子每天过来看看你和孩子，也防着你在家被欺负了。”
太特么给力了！
张七七心里乐开了花，眼泪却越掉越凶，身子不住地颤抖，看着就像快要晕过去一样。
“谢谢村正大人，谢谢村正大人，您是我和孩子的救命恩人，等到我们娘俩好了，我让孩子去给您磕头。”
这话简直比任何东西都让林清明开心，不过他面上不显，“磕头就不用了，好好养好身子才是正紧，还有别整天想着寻死，村子里的镇碑可不是用来给你寻死的。”
“村正大人教训的是。”张七七低着头，看上去像是后悔极了。
“行了。”林清明摆摆手，“留两个媳妇先帮忙照看一下铁棍媳妇，其他的人，跟着我把这两个疯婆娘压到县衙。”
——
杨老汉和杨铁牛和杨铁山自然也跟了上去，半路上遇见姗姗来迟的杨柳氏，自然也被同行的村名拽了进去。
直到浩浩怏怏的一群人再也看不见人影，张七七才捂着胸口闷声咳嗽了一会儿，然后看着留下来的两人道：“秀芹嫂子，金花嫂子，谢谢你们了。”
“嗨……”秀芹刚才和杨家一番唇枪舌剑，自认和张七七比较熟了，她甩了甩手说：“你谢我们做什么，我们又没帮你做什么，都是在给自己出气呢。你啊，就是太软弱，男人不在家，女人就要自己立起来，不然就一直吃亏。”
张七七点点头，“我记住了，村正大人说的对，我总要把孩子养大的，万一铁棍有个好歹，这好歹是他唯一的血脉。”
“是这个理儿。”
金花嫂子出声，她的年纪比两人都大些，早些年因为丈夫进山后就再也没出来，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开始的时候也有人欺负她们孤儿寡母的，后来还是金花嫂子发了狠，这才把孩子拉扯长大，这不孩子今年才12岁就考上了童生。
不过她自己家庭艰难，一个女人在家也容易惹是非，所以一般只要村里没有人招惹她，她也不会多管闲事。
今天帮忙说话，实在是因为早些年杨老太也欺负过她们孤儿寡母，她一个女人没办法，只有忍了下来，今天见到张七七，感同身受，才忍不住开了口。
金花嫂子扶住张七七，“先别站着了，先送你进屋歇着吧。”
“好。”张七七虚弱地笑笑。
进了屋，秀芹看见乱糟糟，黑漆漆的仓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就说这杨家的忍黑心肝，金花嫂子你看看，这哪是人住的地方。”
又踢了一脚旁边的瘸了一条腿的板凳，按了按用破门板搭起来的床，道：“除了床上的被子还能看，其他的都是什么是，咱们附近，就连下渔村最穷的人家住的都比这强百倍。”
下渔村是秀芹娘家上渔村旁边的村子，因为正好在南水湖的下游，所以叫了下渔村。
上渔村和下渔村临着南水湖，除了种田之外，基本没什么别的收入。
不过上渔村因着临近清河村，清河村旁边就是县里著名的大岩山，所以上渔村偶尔还有些人进山猎些小东西，日子比下渔村的稍微好一些。
下渔村的位置稍远，对山里的情况不熟悉，大多数人家每年只靠着老天爷赏饭吃，日子自然也紧巴巴的。
张七七回忆着脑子里的信息，想了想问道，“我记得上渔村和下渔村离水近，不可以吃鱼吗？”
“那东西啊……”秀芹嫂子扶着张七七坐下，看着小孩儿瞪着小短腿儿往床上爬，她一把掐住小孩儿的胳肢窝，也不管小孩害怕的样子，直接把小孩儿放在了床上。
怜惜地看着小孩儿，秀芹嫂子叹气，“七七妹子，你真要立起来了，你看看着孩子，我一个外人看着都心疼。”
“谁说不是呢。”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