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有点能耐,但我同样也不只是个普通的老头子,怎么?你想赌一把吗?”
迪恩看了眼横在脖子上的利剑,感受着这位社长大人握剑的力度。慢慢的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任由骑兵们用绳子将自己的上半身牢牢捆住。
社长将短剑收回剑鞘,不再理会束手就擒的迪恩,径直向着营地大门前的哈德森走了过去。
“小兔崽子,你的这些守卫都是废物吗?连个囚犯都看不好!?尽给我添麻烦。”社长重重锤了哈德森一拳。
“舅舅,您别生气。我知道错了,待会儿我就去收拾他们。不过这里太热了,我的帐篷里有些沁凉的美酒,我们先进去休息吧,这里交给下人们就行了。”哈德森谦卑的弓着肥胖的身子,满头的大汗也不去擦拭,卖力的用衣袖为他的社长舅舅扇风降温。
社长向着身后的骑兵们摆了摆手:“留下一小队人,剩下的都回去吧。民兵那边的人要问起,就说这小子是谎报案情的骗子,我和其他人还在追捕他。”
说完,社长身后的骑兵们便转身驾马离开,余下几个骑兵跟随社长和哈德森走进了营地。
迪恩这一次并没有被送到奴隶的囚区,而是被扔进了一座真正的牢房。
圆形的围墙,平坦的石砖广场,坚固的铁栅栏门,隐隐约约的兽吼。
看来这里就是哈德森私建的竞技场了,竟然把自己扔到了关狮子的笼子里,这也太夸张了吧。
迪恩缓缓凑到了栅栏旁,看到了广场正中被倒吊在树上的那个倒霉蛋。
“总算是找到那个混蛋了,不知道死没死。”迪恩整个人的上半身完全被绑的跟粽子一样,什么都做不了,只好靠在栅栏上看着被吊在树上的石青自言自语。
谁知道广场上的石青猛然睁开眼睛,大声吼道:“你才死了!混蛋!”
两人隔得不算太远,但也绝对不近。迪恩没想到那个家伙的听力这么好,嘿嘿一乐。
“喂,听说你被吊了五六天了,还这么有精神呢?”
“五六天算什么?再吊老子十天照样能揍得你满地找牙!”
迪恩没想到这家伙原来是个枪药脾气,但是自己也从来不会吃亏。
“还想吊十天?这么喜欢被人吊着,那干脆你一辈子都这么吊着吧,我是不会去陪你的。”
“这可说不准,我看你马上就能来陪我了。”
“不会的,因为我从来不会等被人吊起来在揍的那人满地找牙,在有人想要这么干的时候他的牙就已经被我揍没了。”
“你们诺亚人就一张嘴,除了吹牛什么都不会。”石青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和嘴巴,似乎不愿意再浪费口水。
…………
哈德森的大帐内,身穿庄严教袍的社长大人已经恢复了那一脸的慈爱模样。
社长名叫劳雷尔·奇塔姆,可以说是当地教会的传奇人物。在几十年前,从一个小小的教会骑兵起步,凭借高超的剑术和活络的钻营术一步步成就了今时今日的名声地位。如今的他名利双收,更是被许多寒门的下等士兵当做心中的榜样。
劳雷尔·奇塔姆这个名字他自己已经很少听到了,更多时候他的名字就是“尊敬的社长大人”。
看着眼前不住恭维自己的哈德森,劳雷尔轻轻叹了口气。
哈德森从小就失去了父母,而自己可以说是这孩子唯一的亲人了,哈德森几乎是劳雷尔一手带大的。虽然有些不成器,但毕竟血浓于水。连上面交代下来的事,劳雷尔也私自交给了这个外甥。
“哈德森呀,像今天这种事情千万不要再发生了。舅舅还在所以能帮你擦屁股收拾烂摊子,但舅舅还能活几年?你必须迅速的成熟起来。”
“诶呀,舅舅!瞧您说的!舅舅的身子骨这么硬朗,少说也得活过一百岁吧!?您就别瞎担心了,以后外甥我会注意一些的,今天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哈德森扭动着肥胖的身子,给劳雷尔卖力的捶着背。
劳雷尔突然感觉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时候哈德森还是个五六岁的可爱小胖墩儿。劳雷尔每次执行任务回来以后,哈德森都会手忙脚乱的帮他卸去铠甲,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为他捶背。然后笑着问他:“舅舅,我什么时候也能穿铠甲?我也想成为教会的神圣骑士!”
“哈德森别着急,等你长大了,我就给你准备一身最气派的铠甲。”年轻时的劳雷尔总是这样笑着回答哈德森。
当哈德森从小胖子终于变成了一个大胖子的时候,劳雷尔履行诺言为哈德森准备了最华美的铠甲,但哈德森却已经对小时候的骑士梦想失去了兴趣。而是在舅舅的庇佑下,自封了一个杂号将军,带着一帮狗腿子天天过家家。
还是小时候可爱一些呀……劳雷尔心中突然感到了一丝久违的疲惫。
自己真的是老了吗?劳雷尔轻轻的叹了口气。
“舅舅,那个胆大的臭小子,您想怎么处置他!?”哈德森小心的为舅舅捏着脖子,轻声问道。
“还能怎么样?杀了。”劳雷尔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就宣告了一个生命的终结。
哈德森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舅舅,那家伙将查理打的半死,还险些把我们的秘密告发,我们可不能让他死的这么痛快。”
“你小子,又想干嘛!?”
“舅舅,我给您准备了一个惊喜,一会儿我带您去看看。”哈德森对着舅舅神秘一笑,眉宇间透着十足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