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旅行伙伴中多了一个留有褐色长发的清瘦少年,只不过除了刚将其救下时的只言片语,这位江姓少年就再也没和洛尘三人说过一句话,只是知道了他叫江白,而后就一个人呆坐在那棵大树下,看着眼前燃烧的的木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给江白进行了简单的治疗后,樊仁和汜水就到附近的村子去了,两个人对于江白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热情,不过也是,毕竟两个人都不是一般人,于是乎现在这片空地上也就只有洛尘和江白两个人。
“吃一吧。”
抬起头,一个身影侧着坐在了自己身旁,正是洛尘,只见他将烤好的野味递给了江白,少年了头,喏喏地说了一声谢谢,慢慢咀嚼着嘴边的食物。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洛尘轻声问道,少年抬起了头,两个人四目相对,四周只有柴火噼里啪啦的响声,偶尔传来霸下轻微挪动笨重身体的声音。
这是洛尘第一次看到那个少年的眼眸,和头发的颜色一样,带着一些褐色的大地般的颜色。
而那个少年也是第一次正面接触洛尘的眼神,黝黑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潭,但却闪烁着别样的神采。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如同千百年来不变的那样,而那深藏在灵魂深处的东西就那样被触动了,一行清泪从少年的眼角无声的流了下来,如同遏制不住的泉水一般,而少年似乎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悲伤,悲痛,那哀痛的感觉让他无法自拔。
“滴答。”
像是雨水滴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少年稍稍缓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泪如泉涌,有些慌张地抹了抹自己的脸颊,止住了泪水,再看向洛尘的时候,也才发现洛尘的异样。
痛,疼痛,这是洛尘唯一的感觉,各种纷乱复杂的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闪现在脑海之中,那少年的眸子如同烙铁一般灼烧着洛尘的脑海,就像自己从前的病症一般。
“哼”
一声闷哼从洛尘的嘴角溢了出来,即使是以前经历过这样的痛苦,洛尘也没有完全忍住,不过好在那疼痛感只持续了短短几息就渐渐消散了,捂着自己的太阳穴,稍稍睁开眼,看到了江白略微有些担忧的目光,洛尘摆了摆手
“没事,老毛病了”
江白了头,原本有了几分血色的脸颊又变得煞白,抹了抹眼角的泪痕,空洞的双眸恢复了一丝神采。
微风吹过,一粒粒火星飘散在空中,空地之上是许久未见的晴朗的星空,红色的月亮照亮的半片星空,如同蓝红色交融的海洋一般。
洛尘和江白二人坐在空地的边缘,经历了刚刚一瞬间的异样,两个人都没有了继续说话的心情,只是相隔了一段距离,呆呆地坐着。
洛尘用手捂着太阳穴,并没有讲刚刚那阵突如其来的疼痛和眼前的少年联系在一起,是没有发现江白脸颊上未干的泪痕。
当洛尘把后一块木柴添到火堆里的时候,樊仁和汜水的身影出现在了空地的另一侧,二人的身后还跟了一匹灰色的骏马。
远处,汜水和樊仁说了一句什么,朝着二人微微示意,转身到了霸下身后的车厢之中。
樊仁朝着二人招了招手,牵着那匹灰马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这匹马是”
待他走近了,洛尘看着他身后的马,疑惑地问道。
“给你。”
樊仁指了指江白,把缰绳递给了他,洛尘露出了恍然之色。
江白紧紧攥着手中的缰绳,有些感激地看了樊仁一眼,樊仁摆了摆手,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似乎太过于内向,也没有说话,拍了拍洛尘的肩膀,向密林深处走去,选了一个稍微舒服的位置,开始打坐歇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洛尘被马儿的嘶鸣声惊醒,睁开眼,就看到了正在梳理鬃毛的江白,樊仁和汜水还没有醒来。
打了个哈欠,洛尘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走到了江白身旁,眼前的少年似乎还没有从被劫持的惊慌中缓过神来。
“路上小心。”
看着江白翻身上马,洛尘在一旁说道。
少年捋了一下飘到额前的长发,了头,看着洛尘,抿了抿嘴,似乎有些犹疑和害怕,不过终还是带着颤音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洛尘笑了笑,看着这个应该要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少年,答道
“洛尘。走吧,记得走大路,别再让人劫去了。”
江白重重地了头,似乎要将这个名字刻在心里,提了一下缰绳,骑着那灰色的骏马渐渐远去,消失在空地另一头的密林之中。
当太阳微微上斜射入密林中的时候,三个人又一次踏上了旅途。
不过今天的樊仁似乎心情并不是特别好,一路上虽然也在聊天,但明显没有前些天的热情,到了下午的时候,三人就决定暂时停下,歇息一晚再走。
三人匆匆吃完了晚餐,汜水似乎因为功法的缘故异常疲惫,就早早到车厢中歇息了,只留下樊仁和洛尘两个人在篝火旁发着呆。
来到人族已经有一个月了,但是洛尘的修为依然停滞在开灵境寸步不前,之前也向汜水和樊仁讨教过,但两人的修为虽然臻至大统领,却依然没法向洛尘很好地说明如何突破。
不过这也在洛尘的意料之内,毕竟修行路是要靠自己感悟的,想要突破到统领每一个人的感悟都不一样,自然没法说清本质。
不过发呆显然不是办法,洛尘镇定心神,盘膝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