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兄”
洛尘呆呆地看着气势冲天而起樊仁，微醺的酒意被驱散了大半，红色的血月照耀在二人身上，显得有些妖异。
“力量是有代价的。”
樊仁身上的气息慢慢弱了下来，似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深深吸了一口气，跌坐在房檐上，缓缓说着。
“所谓的樊家年祭，其实只是一场高层的盛筵。”
抿了一口酒，火辣的热浪在腹部翻滚，舒爽的感觉从身体渗透到了精神，樊仁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洛尘坐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
“樊家以机关术立命、起家，从一个普通家族成长到一方豪强，北域的豪门，直至现在的顶尖世家，仅仅用了千年不到。”
樊家从普通家族到顶尖世家的崛起之路不到千年，可以说是一段大陆传奇，而这个传奇的中心，就是樊家的一代老祖，也可以这样说，樊家的崛起之路就是樊家一代老祖的成神之路。
“不过自从一代老祖闭死关之后，二代老祖接替了家主之位，到了第三代家主这里，樊家根本不知道一代老祖是否还活着，而樊家在一代老祖之后，根本没有相应级别的强者，这让整个樊家在很长时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樊仁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诉说着，像是与己无关。
“在这样的担忧之中，整个樊家高层都陷入了深深的恐慌，终于在有一天，樊家第三代高层在一个上古遗迹中找到了机甲一族的全部传承。”
听到这句话，洛尘明显被震惊到了，在传闻之中，机甲一族的传承是在樊家上一代家主的努力下找到的，当时在大陆上也掀起了一阵风雨，而现在，樊仁的话显然是与传闻不符，一丝冷汗从洛尘的后心冒了出来，这些隐秘应该是樊家最核心的秘密吧。
樊仁并没有在意自己的话给洛尘带来的冲击，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上古机甲一族在万灵争锋的时代也是能够排名前百的强族，但是这个种族依然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据史料记载，它并非是被其他种族灭族，而是因为一个秘法。”
说到这里，樊仁顿了一下，一丝丝可怖的气息从他的身体内冒了出来。
“生甲取灵祭。”
即使在有些暗淡的月光下，洛尘也能看到樊仁脸上的怒意以及话语间散发的滔天恨意。
“这是机甲一族的一位绝世天才创造出来的秘法，所有被施展了这个秘法的生灵，就像是养的蛊虫会互相厮杀，而后通过献祭，来让施法者慢慢变强。”
听到这里，洛尘的酒意早已散去大半，嘴唇微微有些干涩，怔怔地看着樊仁。
“那位机甲一族的天才为了试验，给全族都施展了秘法，短短一个月，整个机甲一族就只剩下了一人。”
洛尘的酒已经彻底醒了，鬓角流下了一丝冷汗。
“以全族之力，无论机甲一族是否愿意，它们都成功造就了一位绝世强者，一个丧心病狂的强者。在屠灭了自己的种族之后，这位强者并没有就此罢手，当时排名在后的数十个种族，都被他以一人之力湮灭在历史之中。
这样的暴行震惊了整座大陆，不过这个时候，这位机甲一族的强者已然站在了大陆的巅峰之列，甚至击败了当时排名第三的勾陈一族的最强者。”
“最终，是神族的第一智者出手将其斩杀，而生甲取灵祭这个秘法，也就随着这个强者的离去彻底消散于开元大陆之上。”
“当樊家第三代高层找到这本秘法的时候，只是将它当作了一本功法，根本没有将它和当年的生甲取灵祭联想在一起。一开始的时候，只是家族中一些突破无望的弟子，才会去修炼这本比较残酷的功法，但是久而久之，这本秘法的强大也就在家族各个支脉中流传。
但是很明显，这个秘法，有一个弊端。”
说到这里，樊仁露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表情，像是嘲笑，却也有些悲伤。
“施展了这个秘法之后，会有一种残酷的快感，就像是世间最美味的毒药，让人欲罢不能，甚至越是至亲血脉的蛊，获得的力量越是强大，获得的快感越是强烈。”
洛尘的背后有些发冷，生甲取灵祭，这样的秘法与其说是恶毒，不如说是悲哀，看着散发着浓浓哀意的樊仁，洛尘的心也不由得有些发冷。
“当家族高层发现这本秘法弊端的时候，甚至有突破了三次元力潮的统领强者。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家族才无奈地发现，当年那位机甲一族的强者并不是丧心病狂，而是这种秘法所带来的快感太过骇人听闻，让人欲罢不能。”
“一场大战之后，樊家的强者数量锐减，可以说，那是樊家进入北域以来，最虚弱的一百年，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樊家不得不自断手脚，放弃了家族百分之九十的经商通道，只保留了家族的情报网络。”
若是这段话放到大陆上，绝对可以掀起一片风浪，谁能想到当年以经商之道盛极一时的樊家，加入北域后竟然有着如此隐秘。
“不过，到了上任家主掌权的时候，家族似乎忘记了当年这门秘书所带来的伤痛。”
“那时的家主开始和主脉中的一批长老，钻研生甲取灵祭，希望借此能够得到一些提升修为的灵感，很快，在数年之后，家族中就涌现了一大批以生甲取灵祭为基础的功法，虽然效果不如原本的秘法来的强势，但是他依然能够提升很大一部的战力。”
说到这里，樊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