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团只觉得两股间一凉,赶紧夹紧了后腿,顺便拿那同样焦黑的尾巴挡着,似乎承受了不可承受之痛。
虽然,它还在疑惑,貌似、好像……它没有雄性那玩意……
黑团抽噎,眼角还挂着半颗眼泪,欲掉不掉。
两只漆黑的前肢倏地捂住眼睛,又偷偷挪开瞄一眼,发现那个一脸不善的坏蛋还在,又一脸怕怕的缩回爪子后面。
以为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就能躲避夜倾城那无处不在的探测视线。
真是蠢相。
殊不知有个词,是掩耳盗铃,还有另一个词,是自欺欺人。
夜倾城只觉得额间青筋跳得欢快,心里止不住后悔。
要你好奇!
听到那所谓的哭声直接走人不是很好,非要赶着上套,将那哭声的主人给揪了出来。
君不见陌赭寒陌冕下这厮,瞧见夜倾城上楼也不提醒一声,任由她闯了三楼过了四楼,自行回归的陌冕下却是在她脑海里留下一声意味不明的呵声。
在夜倾城看来,那其中嘲讽居多。
当然陌赭寒声音里连掩饰都掩饰不住的疲惫,以及那随时能阖上的猩红眼眸,让夜倾城刻意忽视过去了。
陌冕下终究是要休眠的人啊……
话题回归原点。
夜倾城盯着手里除了哭就只会哭,甚至还会将老鼠的吱吱声伪装成人类的幼童哭声,来引取她同情的黑团,只觉得一阵暴躁,快要控制不住即将爆发的洪荒之力。
麻蛋,她这是走哪找来的祖宗!
“我这真是自讨苦吃。”
夜倾城嫌弃得看了眼黑团,用两根指头屈着掌心捏着黑团后颈焦黑的皮毛,手里还拿着几本记录典籍的法门,叹息了一声。
悠悠然下了三楼,和那坐在角落的老头大眼对小眼一阵。
在那老头惊愕呆滞的眼神中,夜倾城嘴角一扯,勾起米粒大小的弧度,也不知道是在嘲笑她自己,还是在嘲笑老头的无知。
或者,更应该说是一种几乎幼稚的炫耀。
不等老头暴跳如雷,夜倾城已经痛快得转身。
看也不看月末就要进行元素觉醒的仪式场合,也不理会眼睛都要瞪出来、恨不得跳过来揪着她的老头,她就那么拎着手里的黑团,一步一步的,悠闲一楼门槛处。
夜倾城这人,骨子都是冷的,性子凉薄如此……
期间,不意外地收获了不少神色诡异的目光,夜倾城也没有在意。
这会她不知道某个不靠谱,总想着给她扯后腿的神经病冕下,给她树立了猥琐至极还尤欢喜年轻男子,好龙阳怪癖的形象。
以至于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夜府长得出色的年轻子弟瞧见她就跟避瘟疫似的远远避开。
甚至后来的后来,那一干人为了讨她欢心,还送了整整一缃匣的小人书,那种禁制级的全是赤裸男子交缠的极限避火图。
真是夭寿哦……
一世英名尽毁,声名狼藉……
夜倾城的目光,直直落在门槛台阶上坐着的那个老头身上。
模样普通,似乎扔进凡人堆都找不到踪影的普通老头,手里正拄着一根竹木扫帚,头一点一点的,也不知道是在瞌睡还是在干着其他什么。